渭河岸边,京兆尹薛颋并南衙左金吾卫大将军贺谦率兵抵达星雀桥下。

    金吾卫一来,秩序渐渐恢复井然。

    “薛大人,我还要去别处巡防,这登记伤亡损失、追查事故元凶的事就拜托薛大人了。”

    薛颋拱拱手“贺大人且慢。”

    他看着四周的凌乱,无奈道“清点伤亡损失,薛某责无旁贷,只是这事故元凶……万一没有元凶,只是那灯轮没扎结实呢?”

    自古以来最不好做的官便是京兆尹,上一回王太后的侄子与何贵妃娘家亲戚的案子险些要了他半条老命,如今又摊上这事儿。

    金吾卫掌宫中、京城巡警、道路事宜,所以要背锅也要一起背!

    “哼哼,薛大人还没查,怎知这纵火犯查不出来?莫非是薛大人早知会有此事,与那乱臣贼子是一伙的?”事发当时,他正在伴驾,想拉自己垫背,怕是找错人了。

    薛颋急的汗都出来了,他能坐稳京兆尹凭的就是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但如今贺谦如此针锋相对,他自然不能忍了“贺大人此言……”

    “怀瑾!”

    薛、贺二人转头,就见萧旸正策马而来,他身边没带几名家将,倒是跟了一辆黑顶的马车。

    三人还没见礼,那黑顶马车帘子一掀,从里面走出个瘦弱的少年来。

    是齐王。

    他们只好先给齐王见礼,才互相见礼。

    萧旸原先在千牛卫任职,与金吾卫同属十六卫,彼此之间都有些交情,两人略一颔首,就听那齐王咳嗦了起来。

    “咳咳……薛大人、贺大人,先叫左右监门卫封城吧!”

    “为何?圣上和贵妃娘娘的仪驾还不曾到此,也就未曾受惊,莫不是还有我等不知道事故?”

    李琋脸色苍白,看上去似乎连站立都有些困难,他垂着眉,不知是面上痛苦还是心理痛苦,还是二者兼有之,只听他气弱情急的道“翀儿不见了。”

    除了萧旸,贺、薛二人脸上皆是一肃。

    先太子已逝,而今又未立新太子,无论是鲁王还是赵王,便是做架子对先太子的遗孤都礼遇的很,但为何鲁王和赵王都没事,偏偏是孝怀王府还未曾正式册封的小世子出了事?

    莫非此事,真的是场意外?

    “怀瑾,无论如何,先封城,再叫兄弟们四处找吧!”萧旸与贺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