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关门”弟子,就是——

    言昭二指施咒,只听轰然一声,门扉紧闭。他身体力行地告诉众人,何为关门弟子。

    门外,谢景枫咬牙:“好!好个‘关门’弟子!”

    片刻后,他又痛心疾首:“嫁出去的师尊,泼出去的水……泼出去的水!”

    身边,许欢弱弱地表示:“你且轻些,万一教清徽仙君听了,怕不是得挨打……”

    谢景枫手捂胸膛,反复深呼吸:“不打那白眼儿狼,反倒打我这听话的好徒弟?世上岂有这等道理?”

    许欢嘀咕:“容我一言,或许,那些都是人家夫夫情丿趣。再者,你也没有多听清徽仙君的话。”

    谢景枫又是一噎,望着门板上刻着的缠花连理枝,连连摇头。

    门扉之内,言昭正为凌清越探脉:“我道医之术不精,只听魔界巫医说,你体内血咒已除得一干二净。”

    凌清越任他搭脉:“自是如此。”

    言昭蓦然握住他手腕,沉声提醒:“不要骗我。”

    为了出去调查二星昼见之象,谎称血咒已除一事,凌清越还当真做得出来。言昭实在不放心,总怕他不爱惜自身。

    凌清越只道:“你若不信,再请信得过的巫医来。倘若探得出血咒尚有残留,不肯放我,我亦无话可说。”

    言昭仔细瞧他神情,只见满脸问心无愧,半晌后,轻声叹出一口气。

    言昭解释道:“师尊总是以身涉险,吓得我提心吊胆。我并非信不过你,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凌清越自晓得他的心思,也并未怪他疑心太重:“这一次,我没有欺骗你,快些摘出闭幽环吧。”

    言昭点头,终是应允。

    当初因猜忌而施加的禁制,如今再让言昭回首,只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堪称愚笨不堪。

    那时的他,任凭阴鸷暴戾之气徜徉于心间,百般伤害、磋磨凌清越。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将失去心爱之人。

    如今再想想那些时日,言昭仍觉懊恼后悔,万般不该。

    言昭忽然单膝叩在地上,似要拟作跪拜之姿。

    凌清越原本好端端地坐着,见他莫名如此,惊得当即就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