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的男人,身躯已然发生了变化。

    他的身影变得格外的修长,扭曲而像是没有定型,几乎是与天花板齐平,旁边女孩身影更显渺小。

    诡异的是,他一身黑袍随风而动,再往下的衣服也是随风而动的,或许可以说,他没有双脚,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人。

    而他的白发更是长到了尤其夸张的地步,那一缕缕发丝无风自动,仿若在轻抚空气中的每一个裂隙。

    他的白发垂落至地面,似乎蔓延至了每一个角落,有发丝与他浮动的黑袍衣角与缎带一起轻舞,又在女孩的身上缠绵在一起。

    这就像是有一张网,密密麻麻的把她包裹其中,可是她却浑然不觉。

    而在他修长的身影衬托下,她越发显得是一只无知而落入了陷阱的可怜的小猎物。

    几个人突然觉得心跳加速,空气也变得稀薄。

    再透过相机低头一看,他们惊惧的发现有肉眼不可见的细小的一根白色丝线正黏在自己的胸口,而那根白色丝线好像还在往他们的身体里钻,试图找到里面的心脏。

    他们忽然就想到了苟明的死法。

    又抬头看向眼前那个恐怖的怪物,他过于惨白的脸上蔓延出道道黑色的裂缝,他的头颅仿若随时都会碎裂。

    现在,镜头里的他双眼狭长微眯,里面全剩下了如血一般的红,不断上扬的嘴角微微咧开,犹如是可怕的缝合线撕裂开,里面是如同深渊一般的,却用微笑的弧度所构成的空洞和危险。

    白瑶见他们脸色不对,“你们……”

    “啊!!!”几个人转过身,四散而逃。

    白瑶想说的那句“你们是不是需要帮忙”都没说完,她略显茫然的看着那群人离开的背影,回过头来盯着男友看了半晌。

    谢咎歪着头,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他白净无暇的面容上是单纯之色,目光里都是天真,因为这半年来都在被娇养着,他看起来也比以前更加的精致漂亮,耳坠也好,指甲油也好,那都是当季的限量版。

    白瑶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明明很好看呀,他们跑什么?”

    谢咎也不懂,但他事事有回应,“对呀,他们跑什么?”

    白瑶牵着谢咎的手回了屋子,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回邮件的时候,谢咎就枕在她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回来的路上买的小浣能干脆面。

    白瑶敲几个字就要瞥他一眼,“你就不能用正常的姿势吃东西吗?”

    干脆面的碎渣都在她的裙子上掉了不少,虽然很快他就会把碎渣捡走,当做这回事没有发生过,可白瑶又不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