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神秘的脚印,那间隐藏在墙后的若有若无的婚房,以及现在仿佛永远不会有天光的漫漫长夜,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暗示着这是非自然力量在作祟。

    时理意外的发现了那间婚房,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走不出来了,也多亏他运气好,居然那么刚刚好的遇上了罗萱,才捡回了一条命。

    对于生命,时理比寻常人更有一种不择手段也要活下去的偏执感,所以他才能一直那么“天真”的叫着罗肖“父亲”,纵使他知道罗肖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亲情可言,只要能活下去,就算是认贼作父,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蓝鸽是本地人,当然也听过不少有关于明湖庄园里发生的神神叨叨的事情,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不会真的有鬼吧?”

    否则没有理由解释时理会发现那间神秘的婚房,也没有理由解释他们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

    时理猜测,“如果真是有鬼的话,湖里的人是因为不满他死后,他的妻子搬离了这里,所以才频繁出来找人吗?”

    蓝鸽接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罗先生肯定知道什么内情,他把我们留在了这座庄园里,究竟有着什么目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蓝鸽多看了一眼罗萱。

    罗萱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即使是她有预感自己是被留下来的人,她也并没有浮现出什么不敢置信的痛苦之色。

    大概是她早就习惯了不要对身边的男人抱有希望。

    她的未婚夫萧北辰是这样,她的父亲罗肖也是这样。

    对于她而言,只有母亲才是最重要的人。

    她的母亲是程家的大小姐,当然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会容忍罗肖带回外面的私生女,对罗肖婚外情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也是为了罗萱。

    程莉要守着罗萱,罗家里的每一份该是罗萱得到的财产,她不会允许被其他人抢走。

    轻微的脚步声缓缓传来,每一次落地时都会因为泥土而发出粘稠的动静,黑暗里的危险都如同成了具象化,随着声音的靠近,空气里的潮湿增多,呼吸也渐渐的变得困难。

    蓝鸽说:“快跑!”

    再回头一看,时理早就拽着罗萱的手往后跑了。

    他们看不见那道恐怖的身影,却能听到穷追不舍的脚步声,在非自然力量面前,人的力量是显得那样的渺小。

    他们被暗潮涌动般的压抑包围着,若是稍微走慢一步,便会成为下一个被扭断脖子的人。

    在潮湿的空气侵袭而来的瞬间,逃跑的脚步声也就变得越发的沉重。

    眼见着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经在他们身后渐渐变得清晰,蓝鸽连忙说道:“我去引开他,你们赶紧躲起来!”

    “等等!”罗萱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时理拽着躲进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