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人比她显眼的多,那群女学中的小娘子,穿红带绿,扎堆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谢娴仔细看去,对女学的入学标准有了更深入的判断,长的不好看的完全没机会啊。

    一转身便瞧着老保长,蹲在旁边的石头上,眼瞅着舞台的方向,唉声叹气。

    “刘保长在想什么?”谢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老保长瞧了谢娴一眼,似乎被她不淑女的样子惊住,然后继续叹气。

    “着村里的私塾,无人能教了,这下娃娃们上学又要走好远。”老人沙哑的声音悠悠响起。

    “不是还有女学吗?都一样,男娃不教,女娃出息了一样。”谢娴借口。

    “娴娘子当真没看出来那女学的问题吗?”老保长不信,谢娴没瞧出来。

    “看出来了又能如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谢娴就算想要告诉她们,这样培养出的女娘,心气高傲,时刻向往着大城里的生活,已然脱离实际了。

    但这又能如何,眼前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对比太过惨烈,或许能被选上,进了城不管做什么,都比现在强。

    “可这村里的女娃子少了,以后儿郎们到哪里去找媳妇啊!”老保长的担忧不无道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谢娴笑了笑。

    幸好每次女学能得贵人眼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其她长相平平或者才艺或缺的,只能被淘汰回家,但好歹学得不少字,将来说亲也能得更高彩礼。

    所以女学这种扭曲的产物却又合情合理的存在。

    对于贾老板的高端生意谢娴已然有了猜测。

    但与其劝说让貌美如花,心比天高的女娘,按头嫁给土里刨食的庄汉,要她也做不出这等事。

    今天早上雀县府衙中,谢娴隐晦的问了贾老板的事情,谢县承笑着提点了句:“贾老板生意有诸多贵人捧场,且乡人们并无多少怨言。”

    所以他们也无权干涉,谢娴明白这种‘貌美’的生意,自古以来都不能杜绝,且这事牵连甚广,不是她这个新进子爵能沾边的,所以她果断躺平。

    她陪着老保长坐在青石上,看着灶戏演完,乡人们拿着板凳归家,脸上被冻的发白,也掩不住脸上的满足之色。

    彼之蜜糖,汝之砒霜,何必强求。

    月上中天,谢娴晃晃悠悠的绕去私塾旁边的那条小道,今天晚上可是个好机会。

    果然晚睡的鸟儿有虫吃,谢娴刚拐过墙角便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娇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