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明白,修路也好,开荒也罢,所有的问题又绕到她头上来了,没法子,只有她二房产业最大,需要的人也最多。

    但是她觉的,不能白白浪费人力,她得回去做些计划。

    谢娴自认为不是圣母附体,她可不想养着这么多人。

    她心中有事,打声招呼便先走了。

    独留下尤淳面对着谢安淡漠的眼神。

    谢安身后的止墨绷紧身躯,警惕的盯着尤淳这人并不简单,而且身上杀气极重,不知道娴娘子从哪里找来的。

    谢安缓缓从尤淳面前行过,姿态高雅,目光清正似只当他是个普通的谢家执事。

    尤淳垂着眼,谢安走远,直起腰远远望着:‘文圣弟子吗?’他没看错刚才谢娴刻意保持的距离。两人间定然是有点什么。

    进入宝书堂,谢安向后倪了一眼,止墨躬身:“刚才那人是二房附庸,尤氏大郎,此人常年在外地跑商,行踪不定,且和那清心苑有些关系。”

    谢安侧身坐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道:“那人身上的味道,不怎么好闻。”

    “血腥气重了点,估计是江湖中人,”止墨不以为意,面上恭顺,但骨子的狠劲不输那些道上的绿林中人。

    谢安平日里往来大多都是文人雅士,但因为儒门的关系,各个江湖门派,也有所接触。

    这时期阶层划分还没那么明显,有人为了自抬身价,编所谓的上九流,和下九流。

    很多氏族与学派,百家相互交流,融合从而迸发出各种新思潮。

    而氏族对于江湖中人也没有后世的那种厌恶和偏见。

    “查,”谢安是不会允许谢娴身边有不可控的因素,他不喜欢不能掌控之物。

    “唯。”

    谢娴这边完全不知道,有人比她还要上心尤淳之事,不过她已经不在乎这些。

    她现在头疼的是,冬季煤炭卖出去了,而且变成各种物资存入黑石卫仓库,但这远远不够,她去问过谢云,徭役之事是真的。

    启帝好大喜功,最喜欢就是听人夸夸夸。

    北边仗还没打完,就想让人修宫殿,反正天天的幺蛾子不断。

    本来底层黔首能活着就不易,还摊上这么个滥用民力的皇帝,实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