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在府中行走,难免会遇到些奴婢仆从。

    京城官眷家的下人圈子也有一套交流信息的渠道,且这渠道四通八达。

    消息一出,便能迅速广泛地传开。

    估计昨日她在相府门前大闹一事,她人还未回府呢,消息便在府中的下人圈子里传开了。

    苏夫人治家严明,规矩众多,等级森严,这些奴婢仆从自然不敢当面对苏晚缇放肆。

    不过,他们在府中多年,对苏府了解至深,很清楚哪个主子得宠,哪个主子没用。

    而苏晚缇就是没用的主子。

    对于这种主子,当面冷待着,背后议论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们看苏晚缇目不斜视,冷着一张脸,若无其事地从他们面前经过,微微诧异,同时又目含讥诮。

    带苏晚缇过去了,他们才聚在一起小声道:

    “你看,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今日,这五小姐还跟没事人似的。”

    “这要是我,我都没脸见人!可人家还跟平时一样,冷眉冷眼的,看都不看咱们一眼。”

    “五小姐不是一直这样吗?冷着一张脸,谁都不搭理,看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嫡小姐。”

    “嫡小姐?呸,她也配?咱们嫡小姐可做不出她那不顾脸面,不知廉耻的事!”

    ……

    这些话随着风声,零星地落入苏晚缇的耳朵里。

    她微扬下巴,自嘲地勾了勾唇。

    他们说的没错,她在府中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在府外也是。

    只有对扶子瑜的时候不是……

    想起扶子瑜,她的心揪了一下,而后恨意愈烈。

    冰冷是她的保护色,从小她便知道父亲、母亲无视她,姨娘嫌弃她,下人看人下菜碟,冷待着她。

    那她能怎么办?没获得过温暖,怎会用温暖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