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基本上现在都长大了,但是没有一个小兄弟见到彭栋会说:大哥,你电话多少?咱加个微信。

    彼此根本不交流,没有一丝感情,彭栋对他们都很陌生,很多时候甚至都想不起他们的存在。

    以前见识过他们的吝啬与不堪还不觉得有啥,直到彭栋结婚才明白这些人压根就没把他们一家人当亲人看,疏远感是骨子里发出来的。

    彭栋跟阿雅结婚时,按照当地风俗,近门的跟亲戚要添香受头随礼,这几家一合计,在彭栋婚礼当天,只出了二百块钱的受头钱,添香随礼啥都没有。

    彭栋老爹的朋友过来喜酒每个人还随礼五百块钱,邻居都还拿二百呢。

    这就是彭栋的名义上的亲叔叔干的“人事。”

    如果说二百块钱也不少了,但同别人家比较,就明白啥是差距了。

    彭栋结婚当天,村里还有一家人,老张家的儿子老肥豆也结婚。

    老张家在当地是个大姓,人口众多,都是一个老祖宗开枝散叶。

    老张家儿子老肥豆,有一个亲大伯,两个亲小叔;二爷家有一个大伯,两个小叔;三爷家有四个小叔;四爷家有两个小叔……

    他爷爷兄弟七个,他爹堂兄弟二十三个,当地一霸。

    老肥豆结婚当天,他亲大伯亲小叔,受头钱,每人出了一万块,这不仅在当地,估计在其他地方也是厚礼;其他堂伯堂叔每人二千块,从伯从叔每人一千块,另外添香随礼每人都是一千块。

    如此厚礼,在当地引起了轰动,礼尚往来,虽然说这些礼要还的,但是这也说明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的叔伯态度很明确,我们是一家人,亲兄弟,兄弟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相互帮衬,相互扶持,相互成就。

    两厢比较,高下立判。

    等到若若出生,这几家更过分,只有在若若办满月酒席的时候出现过,每家出了一百块,吃完喝完不空手走了。

    面子上挂不住,彭栋觉得自己无所谓,反正他们干的出格的事不是一件两件了。

    经过这两件事之后,彭栋跟他老爹彭贤良说,收起你那慈悲的心,你拿他们当兄弟,他们只有在用得着你的时候,才会看见你,临时承认你是个哥。

    老二彭温良的儿子彭彬考高中,差了十几分,进不去县一高,彭温良托人找关系,找一圈没人搭理他,最后想起彭贤良了,哥长哥短的,会说人话了,彭贤良找自己关系给他弄好了,转头就不认账了,说自己的搞定了,连饭钱都不给报。

    老三彭恭良开店,不想多缴税,自己请客送礼拉关系,也没搞定,后来听说彭贤良跟当地税务局的一位副局,关系不错,连夜跑到彭栋家,让彭贤良帮忙说说情,一连七天软磨硬泡,彭贤良推脱不了,提着礼物去了,那位局长操作了一下,当时开店好像要增值税,附加税,个人所得税等好几个税种,每个月只要固定交个几百块钱就行了,省了一大笔开销。好像后面是舍不得人情世故,两年左右店就关了。

    老四彭忠良,包了二十亩地种植葡萄。地里栽的水泥柱子,柱子上绑铁丝,上面用钢管搭建架子,用塑料薄膜包裹着,形成一个葡萄架。买的培育好的葡萄苗,栽上成活之后,当年结果,到第二年已经是硕果累累了。加上彭忠良弄了很多猪粪便鸡粪便当肥料,葡萄长势喜人,产量一年比一年高。第四年的时候,把借的钱贷的款还个七七八八了。

    但是彭忠良是个臭棋篓子,自认为手段高明,棋高一着,其实是个大傻蛋。他租人家的土地,不给人家签合同,约定租金六百块钱一年,结果人家看他的葡萄挣钱了,就开始涨租金,一年涨三百。第二年九百块,第三年一千二百块,第四年一千五百块。

    彭忠良算算这样涨不划算,不愿意涨租金,结果人家说了,要么涨土地租金,要么你把葡萄树拔了,棚子拆了,地给我们恢复原样,就这两个选择。彭忠良真金白银前前后后投了二十多个W,舍不得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