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来晚了。”

    内殿中,烟雾缭绕,有内侍伸手将胡生拦下。

    白钰已经走进殿内,胡生只能扒着侍从的手臂凝望着白钰的背影。白钰似感受到了,伸手抓住了胡生的衣服。

    “跟我进来。”

    “国师大人,陛下只说见您一个人。”拦人的内侍提醒道。

    “太上府还缺个药炉,你要来吗?”白钰淡淡道。

    那内侍不敢再说话。

    白钰拉着胡生的手,带着他进入帝王的寝殿,在龙帐之中,能听得几声压抑的呻吟。

    “国师,你来了,朕好疼。”帐幔被撩开,一个面容清瘦的男子靠在床背,单从容貌来说,很难会让人想到他是一个帝王,反而更像是一个修行的道人。

    “陛下,很快就不疼了。”白钰自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将瓶中药丸在碗中化开,然后亲自喂给皇上。

    帝王垂首看着碗中的药液,扯出一个略带悲凉的笑,然后抬头注视着白钰的双眼,“朕一定要喝吗?”

    “是。”白钰眼神并不落在皇帝身上。

    “如你所愿吧。”皇上端过药碗本想一饮而尽,但还是松开了手,对白钰说道,“你来喂朕。”

    白钰捏着勺子将药液一勺一勺地喂给皇帝。

    胡生站在旁边,疑惑地歪了歪头,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两人的氛围如此的悲伤。

    “这就是你新收的小弟子吧?”皇上喝完了药,朝着胡生招手让他过来,“朕送你一副金如意。”

    “你别碰他!”白钰啪的一声打向皇上伸出的手。

    皇上赵喻扭头深深地看向白钰,然后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回床背,“朕只是想送他件礼物。”

    “你在我这里再无信誉可言。”

    “朕平生只做了一件错事,竟然让你记恨朕了一辈子。白钰,昔年策马江湖,共逐野鹿的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吗?”

    白钰放下药碗,转身拉着胡生的手走出了寝殿。

    在他身后赵喻手抓喉咙发出几声痛苦的喊声,白钰再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