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21年,22年,22年末。

    日子过得就像不太严重的便秘,不至于要人命,却总归有些天长地久的恶心。

    宁昭同每年回来两趟,彼此慰一慰相思之苦,生活重心还是放在学业上,已经在22年六月拿到了自己的PhD学位。沈平莛一天天数着全面放开的日子,等年末了才意识到,眼前最着急的不是老婆要回来了,而是马上换届了。

    没想到远在异国的sE也能令他智昏到这个地步,他深切反省了一下,起身给水连生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水连生一反平日的和蔼,严肃地让他最近紧着皮,也不要跟他联系,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沈平莛怔了一下,起先有些不安,等想透了,心里却弥漫开狂喜。

    组织对他有个大决定,且是破坏规矩的那种大决定。否则水连生这个级别的人,不至于把避嫌的话说得那么强y。

    可他已经是副部了,除了那些一个个能数得出来的位置,往哪里放也不应该会让组织觉得棘手——那只有一个可能。

    组织想让他上正部了。

    他从情报口跳出来,有鲁时安保驾护航,一路走来确实还算顺遂,到了年限基本上都要提一提。但他也是真没想到,正厅到正部这两级,他能跳得那么快。

    大抵特殊时期总有些非凡举动,而他恰巧又交上了一份相当完美的答卷。

    沈平莛难得点了一支烟,b着自己强行冷静下来。

    一切还没有成定局,他不能自乱阵脚,组织上既然还有犹豫,就要做好不成功的打算——不行,他忍不住,他要给她打电话!

    外公实在厉害,竟然能参得透娶妻娶贤这种至理名言,说得太对了!

    23年3月,沈平莛接到了自己的调令,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常务副秘书长,协助秘书长处理国务院办公厅日常工作,一个分量十足的高配明确正部级岗位。

    别的不说,这岗位每天都能和副国级打交道,也是半个妥妥的总理近臣。再说离谱一点,如果他做得足够好,再外放个一届,这内阁就已经入了一半了。

    当然,那些东西在这一刻都不重要。沈平莛把调令文件往cH0U屉里一塞,一边调整领带一边往外走,还不忘问王幼临一句:“我衣服皱吗?”

    王幼临有点好笑:“不皱,就算皱了夫人也很喜欢。”

    沈平莛瞅他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幼临恭敬点头,请他进电梯:“您跟夫人解释就好。”

    “……”

    沈平莛略略颔首,反省了一下,自己满心只有老婆的形象已经那么深入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