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权独揽,第二个任期开始,整个政治局就差不多都是他的人了。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没有外敌就会生内忧,姜的威严随着他的年纪增长和身T情况恶化每况愈下,这一块铁板就开始彼此抗衡了。

    如果这必须要叫派系斗争,那只能说是姜派的子派系在争斗。

    而要阻止局面继续恶化下去,就要从外面找一个各头不沾的孤军。

    姜要驱狼吞虎,沈平莛就是他看重的孤狼。

    “姜的考虑很多:他需要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却又不敢要一个太有能力和手段的,他要是压不住,等着他的就是万劫不复,”仗着在家里,宁瓅说话一贯放肆,“婷婷是最好的人选,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野心,有一些工作能力,在派系斗争上表现得又很平庸,所以等你上去后,必须要依靠他立身。”

    水最浑的时候到了,沈平莛这个当事人反而是家里最自在的,只是轻快地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宁瓅看着他,有点无语。

    她知道婷婷最近心情这么好的原因。

    不就是妈妈准备给他一个二作吗,上辈子也没见这么没出息——你清醒一点!马上中央政治局就要换届了啊!

    十月底,一中全会召开,政治局常委五人留任,职责略有变动,另外两个位置换上了两张年轻得让人无法理解的生面孔。

    刘蒙,49岁,现任浙江省委书记;沈平莛,47岁,现任广东省委书记。

    刘蒙也就算了,虽然年轻,但也是早早进了中央政治局的,板上钉钉副国级。这个沈平莛副部到正部就三年,连中央委员都是递补进去的,政治局的边都没挨上过,直接连升两级成政治局常委了?

    外头人不嫌事大,开玩笑说中国高层进入四零年代,真正在局中的人心里却犯嘀咕,知道世道变了。

    姜越来越不想讲规矩,在用人上肆意妄为,要把水搅浑;楚不服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推了个年轻人上来打擂台。

    高层的热闹不是那么好看的,这几年估计要Si不少人了。

    回到北京第一天,沈平莛把东西搬回官邸,当晚回了趟家。没想到一进门,水连生就坐在客厅,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了。

    宁昭同一见他,笑道:“老领导算准了你要来,还嘱咐我不准跟你打电话。”

    夤夜来访,沈平莛心里有数,换了鞋来请他:“进书房说吧。”

    会开完,见面会结束,宁昭同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宁和忠的。

    连宁和忠都知道沈平莛这升得是太快了,话里完全没有攀附的意味,只有浓重的不安。

    他愿不愿意也是沈平莛绳子上的蚂蚱,担心是应该的,念及这一点,宁昭同态度还算不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你们葛江东书记现在不敢给你穿小鞋了,你岁数不小,琢磨着Ga0个副部待遇退下来也差不多……”

    宁和忠讪讪的,倒也明白侄nV这话说得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