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麻子情绪低落,很明显想让罗老九安慰一下。

    不过,罗老九心情也不好,他扭过头说:“你原来也是绺子里的人,动摇军心啥下场,不知道吗?”

    钱麻子嘿嘿一笑:“老罗,咱们现在跟着三镖,是剿匪部队,不能再搞绺子里那一套了。”

    “你还知道啊?共军的队伍也不搞卜卦算命!”

    钱麻子无话可说,又挪到连水月旁边,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连水月忽然瞪大了眼睛:“真的?”

    钱麻子赶紧点头,压着声音说:“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以为你逗我玩呢!”

    钱麻子又低声耳语几句,两人的表情逐渐丰富起来,喜怒哀乐轮着来,也不知道聊的什么。

    我忙问:“你俩唠啥呢?”

    连水月笑着说:“小刀,这事儿我必须尊重钱麻子,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钱麻子冲我摆了摆手:“这个事儿你就别问了,真有机会,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他们俩唠嗑,罗老九开始闭上眼睛打盹,我闲着无聊,起身又来到坍塌的洞口,检查了一下。

    三镖刚才就说了,外面能透进一丝光线,说明我们埋得并不深,可能面前只有几块大石头。

    但就是这几块大石头,让我们无路可走。

    外面已经没有了光线,十有八九天黑了。

    我仔细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余老板他们都走了。

    回到火堆旁,三镖和李半拉子已经回来了,拎了几个军用水壶,说是好不容易才从废墟中扒拉出来的。

    就这么,我们熬了一晚,又熬了一整个白天。

    这一天一夜,大家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李半拉子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也不愿意吃。

    他说,那点东西越吃越饿,还不如睡觉呢。

    当天晚上,我觉得胃里直抽抽,辗转反侧睡不着,又觉得憋闷,干脆来到洞口,倚在石头后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