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没有女人玩儿就算了,连点吃的喝的都没有……他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充满嫉妒与恶意地揣测老大今天肯定是喝多了,没能快速进入状态,否则平时他在门外都能听到那些妓女放荡的叫声。

    就在他不断幻想着那些场面之时,帮派成员余光忽然瞥到什么东西贴着墙面飞快闪过,立刻拔出手枪转过身去,却未在走廊上看到半个人影。

    这条走廊并不长,左边通向帮派成员聚集的大厅和“小夜莺”那些财务等人员的办公室,右边就是留给那些头目偶尔使用的包间,再向里拐个弯则是地窖仓库等仓储区域,这个时间很少有人经过。

    帮派成员疑惑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或是看到了什么飞虫。

    他本想走上两步去走廊拐角看一看,又有些懒得动弹,本能地觉得在自家地盘上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就在这时,一双手臂无声从帮派成员身后的墙壁中探出,在后者尚未反应过来时从后面越过他的肩膀,左手扼住他的下颌,右手则扶在他的脑袋侧面。

    在帮派成员应激举起左轮想要抠动扳机之时,这两只手一左一右干脆利索地向相反方向猛地发力前推,伴随着手臂上线条分明的肌肉隆起与一声闷响,帮派成员的脑袋一下子被扭转了二百七十度,颈椎无可避免地连带着神经中枢和脊髓断裂开来。

    那帮派成员瞳孔骤然放大,身体软倒下去,举起一半的手臂也如同沉重沙袋般落下,闪烁着黄铜光泽的手枪滑落,眼看就要坠地。

    而整个人跟着穿过墙壁的道格拉斯一边托住那家伙的身体,一边看向落于地面的手枪。

    在他的注视下,那块地板仿佛有不错弹性的蹦床,在手枪落地时重重凹陷,随即又没发出什么声响地向上弹起,把手枪弹回了半空,让道格拉斯有时间跨出半步用脚尖再垫了一下,轻松将手枪抓到手里。

    这整个过程发生在短短两三秒之间,近乎无声无息。

    将手里那具软绵绵身体轻缓放倒在墙边摆出和醉酒的人差不多的样子,道格拉斯侧耳听了听,不远处喧嚣吵闹声依旧,便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门扉上。

    不久前道格拉斯先是利用占卜的手段试图确认自己看到的妓女是不是玛琳,情理之外也意料之外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虽说凭借着如此简陋的前置条件去占卜,失误的概率很大,但已经对此产生了疑问的道格拉斯本就想着不管得出什么结论都要去看一眼,随后他便盯着那条走廊里进进出出的辉利党成员,挑了一个落单的绑走,威逼利诱地拷打出了里面部分布局,借此完成潜入。

    道格拉斯没有耽搁,估算了一下房间大小后向右侧走出几步穿墙而过,如愿进入了房间附带的盥洗室。

    甫一踏入,他的靴底就踩住了几块玻璃碎片,抬头看去,只见盥洗室内一片凌乱不堪,挂在洗手台上的镜子被打碎,水龙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清水顺着管道哗啦啦地外涌,不断溢出到地板上。

    但最吸引道格拉斯注意力的却是卧室内的动静,那是一个女人轻哼着歌谣的声音。

    “咩,咩,黑色的羊,你有羊毛吗……是的,先生,三袋满满的毛……”

    他持枪在手几步跨出盥洗室,一眼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事情。

    不久前寻欢作乐好不快活的罗恩现在如同一只死猪般横在地上,身体袒露,从道格拉斯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这家伙被外力折断而扭曲敞开的双腿之间,男性的器官已然不见,那里被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创口,乍一看仿佛女性分娩时的模样。

    那道创口之中被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道格拉斯略略一扫就看到了本该安在洗漱台上的水龙头,看到了许多玻璃碎片和疑似烛台的金属制品。

    这使得罗恩流出伤口的肠子与许多器官都被划破,内容物混着血液四处流淌,让房间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