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刚定,守将不可轻易撤离,许多英勇善战之人,依旧在南边。

    而陇西的两位定海神针,此次都深入突厥王城,谁带兵候在外面,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老臣有一人可举荐。”沈太傅说道。

    萧昭衍忙问,“太傅说的,是何人?”

    “工部有一叫纪旦的郎中,此人熟读兵法,用兵如神,曾经在叶大将军麾下,数立战功,且熟悉拢西地形,了解突厥作战习惯。”

    “这样的人,为何在工部做一个小小郎中?”

    “殿下有所不知,当年叶大将军战死后,陛下问罪了许多亲兵将领,这纪旦便是其中一个,”沈太傅说得隐晦,“他还算运气好,没有丢命,回京后,也做了一个五品郎中。”

    柳相也想起来了。

    他微微动容,这个纪旦,说好听了是运气好,其实是当年年幼的郡主强势逼着梁帝不得残害陇西旧部。

    当年叶大将军死后,梁帝以问罪为由,让那场败仗的将领全部回京,关押在昭狱之中,又莫名其妙的死了好几个。

    直到后来,郡主写了奏折,稚嫩的字体,一句一句说着此战是父亲领兵有误,导致溃败,与将领们无关,他们不过奉命行事。

    而父亲已经丢了性命,还请陛下饶恕他们,否则陇西人人自危,若是突厥来袭,如何迎战?

    群臣们也看不下去了,就连沈太后也严厉的斥责了梁帝。

    就这样,那些活下来的将领被留在了盛京,有去守城门的,有在六部做个小吏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官位最高的,也只有纪旦了。

    “此人可信么?”萧昭衍问。

    “依老臣对他的了解,是个可用之人。”

    沈太傅说完,柳相也连忙附和道,“沈太傅说的没错,这个纪旦,是个实诚人,殿下若是不放心,可让吏部将他的考核表拿来。”

    “既然是两位大人推荐的,想必确实是个可造之才。”

    萧昭衍心情大好,他对明公公说道,“去纪家,让纪大人进宫。”

    却看到沈太傅有些欲言又止。

    “太傅有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