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昭仪带了一肚子的气去了梁帝的宫里。

    首先看到的就是华蓁。

    华蓁虽在宫中侍奉,穿的却是自己的衣裳,站在一众宫人中格外醒目。

    长发未挽,只编成一根辫子落在身前。

    浅湖色衣裳上绣着大片大片的风铃花。

    “小贱蹄子,整日在陛下跟前搔首弄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也敢称神医?”韵昭仪低声嘀咕。

    搀扶着她的女官两眼一黑,忙道,“昭仪,这话可不能乱说,陛下如今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是南宫大人,一个就是华神医。”

    韵昭仪撇嘴,“我不在陛下跟前说不就行了。”

    她双眸一转,已是泪水盈盈。

    “陛下……你可要为妾做主啊。”

    韵昭仪抚着尚且扁平的肚子,扑向梁帝。

    梁帝刚刚在华蓁的伺候下喝了安神药,不料被韵昭仪这一嗓子吓得不轻。

    “你怎么来了?”梁帝有些疲倦。

    他并未召见这个女人。

    韵昭仪面露委屈,“妾想陛下了,肚子里的小皇子也想陛下。”

    一旁的华蓁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梁帝的岁数本来就可以做她的父亲,如今久病缠身越发老态龙钟,这个想字是如何说的出来的?

    可梁帝却吃这一套。

    方才的不悦已经化作怜惜,对着韵昭仪招手,“过来,和朕说说谁欺负你了?”

    韵昭仪的眼泪说来就来。

    “还不是德妃姐姐,刚才在宫道上遇见,妾不过是晚让路了一步,她便要让奴才们将妾的轿子推开。”

    说着抹了抹眼泪,“伤着妾倒是不要紧,可吓到肚子里的小皇子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