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伯爵府哀嚎遍野时,漓阳王府内仍是一片安宁。

    蒲氏在储贤宫的客房里足足昏睡了大半日,到得傍晚时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得知继母没事了,傅归云也从账房那边赶了回来。

    静静凝视着继母叫童嬷嬷和彩蝶服侍着用完汤药,才缓缓开口道:“母亲今日受了惊吓,就在女儿宫中歇上一夜,明日女儿再差人送母亲回府吧。”

    蒲氏此时的心思完全不在此,默默叹了口气:“那云苓怎么自己个儿就吊死了呢?”

    回想着今日看到的画面,蒲氏仍是心有余悸,怕是好长一段时间都要活在噩梦当中了。

    “一个贱丫头罢了,她害死了吉春畏罪自裁,也算是罪有应得,母亲有一副菩萨心肠,倒也不值得为这种人感怀。”

    傅归云并未戳破她的心思,不动声色的坐到茶几边喝了口茶。

    “是,云儿你说的是。”

    蒲氏心中悻悻,知她即将南下,一时间也寻不到什么别的法子灭灭她的威风。

    恰在这时,长春宫里来了人,乃是王妃跟前的姜嬷嬷。

    她压着步子走到傅归云跟前,面色显得格外凝重。

    本想直接禀报事情,可瞧着亲家夫人神容尚显憔悴,终是忍住了开口,只默默看世子妃。

    蒲氏没察觉出个所以然,以为老婆子是来挑自己理了,便先言道:“我今日来倒并非是想寻王府的不是,只是吉春毕竟是我府上出来的,世子妃又是我一手带大,却叫府上一个贱丫头为难得没了活路,我实在感到难过。”

    “亲家夫人说笑了。”

    听她这话总觉在挑拨离间,姜嬷嬷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声:“云苓本也只是个贱丫头,全仗世子妃宽厚才有了活路,她不懂得惜福,害死了吉姨娘,莫说她已经畏罪自裁,就算活着也可任凭亲家夫人处置。”

    这话倒是叫蒲氏听得甚为满意。

    可这老婆子一直耷拉着脸总叫人看得不舒服:“如此,莫不是府上又出了什么事情,叫嬷嬷脸色这般难堪?”

    也知继女这唯唯诺诺的性子终究不如自己女儿有本事,难以打理好这么大一座王府。

    既然自己来了,总该替她打个样。

    “老嬷嬷若是有话尽可说便是,云儿是我的女儿,即便她如今贵为世子妃,可她的事我也是管得的。”

    蒲氏带了几分主母的威仪看姜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