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阳北岸的军营里,自傅平以下全族老幼都被关押在了一处地牢里,被阿尔赫的铁骑亲自看守着。

    眼看着就要押解父亲和族人们前往阵前,傅沅淑在营帐中思忖了许久,还是带着人去了一趟地牢。

    晦暗的地牢里,充满了啼哭声。

    “不许哭。”

    傅家老族长厉声吼道:“我傅家人就算死也决不能失了骨气。”

    倒是蒲氏看得有些心疼,在旁劝道:“都是些孩子,叔父何必对他们如此严苛。”

    “你还有脸说。”

    老族长骂道:“都是你生的好孽障,败坏家门,做出这等有损傅家声誉之事,我告诉你,我傅家就算全族被灭,也绝不会让那孽障奸计得逞。”

    他话才刚落,地牢的门忽的被打开,傅沅淑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族爷爷当真也要如此狠心?”

    她怒道:“长姐许了你们什么好处,叫你们这般向着她?”

    “这与长姐有何关系?”

    傅斯年厉声斥道:“二姐姐心中可知半点礼义廉耻?同是傅家人,长姐能不避生死为天下苍生谋福,叫整个漓阳百姓人人心向着她,而二姐姐却只为一己私欲,屡屡做出有损家族利益之事,你看看如今那云都城,还有几户人家没受阿尔赫人蹂躏践踏。”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傅沅淑气得一巴掌直接煽了上去。

    “你个混账,斯年哪里说错了话。”

    老族长心疼的护到自己孙子跟前,几位傅家儿郎同时站了出来,纷纷抱不平:“二姐有本事现在就将咱们送到阵前去,正好让天下人看看,你这位大燕皇后是如何善待自己父母族亲的。”

    蒲氏在旁看得心急,连忙对角落里端坐养神的傅平喊道:“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淑儿她如今也是没办法了,都是被那妖女给逼的。”

    傅平却是不发一语,置若罔闻一般一直紧闭着眼。

    傅沅淑看得不停冷笑:“父亲当真是绝情,铁了心的要向着长姐。”

    话落,立即对外面的军士吩咐:“带走傅斯年,押往阵前。”

    “淑儿,你别乱来。”

    蒲氏不知所措,只得劝说女儿:“斯年是你族爷爷唯一的孙子,你万不能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