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息嘴唇动了动,终究是咽下了想说的话。

    德太后继续闭上双目,嘴里兀自说着。

    “虽说四阿哥也是哀家的皇孙,哀家不该如此心狠。

    可是皇后的宝座要一直在乌拉那拉氏家族手中才行。

    我们乌雅氏与乌拉那拉氏的荣辱,是一体的。

    华妃的儿子要是能平安长大,才是哀家最担心之事。”

    竹息道。

    “奴婢看朝中如今局势渐稳,听说皇上登基之初,先帝一朝的老臣多有不服。

    如那马齐,甚至多番称病不上朝,皇上也是束手无策。

    不知年羹尧怎么做到的,马齐大人竟继续上朝了,明面儿上,

    看着也与效力先帝时无异。

    奴婢曾听芳若说,皇上在养心殿对年羹尧多番夸赞。

    赞其为国之栋梁,肱骨之臣。”

    德太后道。

    “这才是哀家最担心的,年羹尧势强,却不骄矜。

    哀家使人与他拉帮结派,他都不为所动。

    还总是与隆科多作对,简直是对他束手无策。

    皇帝是哀家的亲儿子,虽未在哀家身边长大,

    但哀家也知道他的心性。

    皇帝生性多疑,从他做皇子之时,哀家就已有体会。

    年羹尧若一直这般谨慎行事,皇帝势必会越发器重他。

    只有他自大狂傲起来,才能引得皇帝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