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说,侧福晋近日连遭惊噩,夜里总是难眠,白日难免神思恍惚,不如免了这个月的请安罢,等侧福晋精神缓过来了,再让侧福晋与众位格格姑娘一同侍候福晋。”

    苏培盛说完,就低了头,态度恭谨谦和。

    乌拉那拉氏面上连一丝不耐烦都没有,依旧笑着,回苏培盛道。

    “劳烦苏公公回禀主子爷,主子爷与妾身倒是不谋而合了呢。从早起听说侧福晋昨夜遭了梦魇,甚至请了太医,我就知道侧福晋身子又不济了。原是计划着等夏日过去了,秋日凉爽的时候,就让侧福晋帮衬着我处理府中琐事的,现下看来却不能了。后院之事原是该我操心的,但是主子爷才是这府里的主人,主子爷自然可以处置府中任何事。”

    乌拉那拉氏说完,打发秋眉去取了个锦盒来,她当着苏培盛的面打开,锦盒中是一支上好的人参。

    “请苏公公代我将这人参送去承恩苑罢,给年妹妹补补身,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秋眉上前接过乌拉那拉氏手里的锦盒,将锦盒仔细的合了,双手捧着交给苏培盛。

    苏培盛捧着锦盒,低头躬身回乌拉那拉氏。

    “福晋仁慈,奴才定当如实禀报主子爷。”

    说完就告退离开杏芙院。

    苏培盛一离开,乌拉那拉氏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

    她沉默的盯着苏培盛离开的方向,右手杵在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年世兰听到小林子通传苏培盛求见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早间。

    乌拉那拉氏在胤禛的“建议”下暂时免了年世兰每天起大早去请安,年世兰便安心睡到了日上三竿。

    左右主子爷昨晚歇在了舒格格那,她又不用操心还要早起侍候主子爷上早朝,就多睡了会儿。

    只是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明明温显卿都说了,王爷伤愈后一个月内不能行周公之礼,偏偏他自己没当回事。

    也不知道那舒氏使了什么手腕,竟是勾着主子爷七日内两次召她侍寝。

    但是,不是她年世兰自己不愿意侍寝的么。

    年世兰起来的时候,苏培盛已经在承恩苑侯了有一会儿了。

    “大清早干什么来了?苏公公还要亲自跑一趟。”

    年世兰懒懒的坐着,手里端着的茶是芒种沏的,只不过也是颂芝盯着沏的。

    绿萝死状惨烈,想来承恩苑众人目前没人敢胡作非为,再给她的日常饮食下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