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是个有能为的。”

    大明宫内。

    太上皇望着门外纷飞的小雪。

    身后的桌上压着甄家的急报。

    虽有真龙迟暮之姿,眉眼开合间,却也尽显威严。

    谁也不知道这位帝王此刻所想。

    就连揣摩,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也许……

    “是老了……”

    太上皇身披黑金色的大氅,走到这大明宫的门前,抬起手,在万籁俱寂之下接住了一片雪花,目视这片雪花三四秒,这片雪花才渐渐融于掌中,有心无力之感,再次涌上心头:“守忠?”

    “奴婢在。”

    一旁,时任六宫都太监的夏守忠,连忙伏跪上前,腰板躬成了六十五度,眉眼低垂毫无锋芒。

    “甄家一事,你怎么看?”

    太上皇扔过来了一个送命题。

    夏守忠吓的肩膀一抖,艰涩道:“太祖曾立规,后宫及宦官等,不得妄议朝政,更不可干政!”

    “你这怂货。”

    太上皇笑骂一句,轻轻踹了夏守忠小腿一脚,语气里满是坚决如铁的味道:“让你说你就说,那甄家也不过是出了一个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的甄应嘉,我问的是甄家,又于干政有何关系?”

    懂了。

    甄家是甄家。

    甄应嘉是甄应嘉。

    太上皇您是会玩的。

    夏守忠在心里奉承了一句,也不敢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虽说不粘锅是在这宫里活下去的方法,可是,太不粘锅,那就是墙头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