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如同微波炉开关的族纹,现在脑子上又长出了一条触须。

    如果不是拥有被精神病磨砺多年的强大心理素质,江载月早就演不下去了。

    而祝仙人也说到做到,接下来无论她走到哪里,雪白腕足都半包着她的头,平稳地贴着她的眉心。

    如果不是之前确定了周围人也看不到祝烛星的存在,江载月感觉顶着头上长出一条水母触须也不比这一幕惊悚多少。

    打井水洗脸的时候,江载月让腕足往上抬一抬,让她能完整地擦一下自己的脸。

    洗完之后,她礼貌问道:“仙人,你要擦一擦……你的道肢吗?”

    主要她有点担心祝烛星的腕足,万一在哪里沾上了姬明乾法身碎片这样的脏东西,就这么搭在她的头上会不会不太干净?

    祝烛星的嗓音温柔沉缓道:“不必了,道体不会染上尘垢。井里倒还埋着些旧物。”

    江载月的笑容微微凝固在脸上。

    等她打水洗完脸了,才告诉她井底埋着东西。怎么不等她死了再告诉她呢?

    一瞬间,江载月脑中闪过数十种井底沉尸,冤魂索命的恐怖场景。

    “仙人,井下……埋的是什么?”

    如果今天不弄清楚这个答案,江载月感觉她今晚是睡不着了。

    雪白腕足伸入井下,一声沉闷的宛如砖瓦碎裂声响后,它从井里勾出了方方正正的,盒身上刻着黑金雕纹,类似一条蜿蜒游蛇似的匣盒。

    “你想拆开看看吗?”

    江载月连连摇头,“仙人,你直接拆了吧。”

    她还不太放心,一转身灵活地抱住身后的腕足,惜命地躲在了腕足后面,只敢远远谨慎地看着祝烛星打开匣盒。

    没有掉出她想象中的血腥恐怖物件,只有几株黑黄的,一看就是放置了太久潮湿发霉的药草,还有几颗成色极好的,她只在姬明乾这样的修仙世家天龙人身上见过的,用于修炼的灵晶珠子,以及一小片残破的,似乎被人撕开的黄色纸卷。

    江载月长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什么井下藏尸案件。

    这处匣盒,应该是原先住在这里的弟子留下的吧。

    匣盒的主人可能是怕东西放在屋里被偷,所以在井下专门开了一个储物密室,储存一些不敢随身携带的重要之物。

    不过如果藏在这里的东西很重要,原主人为什么没有回来将它们带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