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是在做梦吧,荒星上居然有一只雄虫?!!”

    像是赞叹,震惊,怀疑的声音注入耳朵里,庭轩联想到之前的“雌虫”,在心中将“雄虫”“荒星”这些个字眼咂摸几遍,没明白些什么,但不妨碍对目前自身的境况感到恐惧,更加警惕起来。

    “什么雄虫雌虫的,你们在说什么?这里是荒星?”紧紧盯住眼前的几只虫,他需要把遭遇的一切搞明白,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庭轩的话让他们有些诧异,这只雄虫的脑子像是坏掉了,一只雌虫俯下身尝试与他交流,带着试探问了几句。庭轩只做疑问的样子,一问三不知,这几只雌虫顿时面露可惜,好好一只雄虫竟然是傻子,但转念又兴奋起来,这可是雄虫!荒星难得一见的珍贵之物,在整个帝国都数量稀少,更何况现在这个风声鹤唳的阶段……

    各方面都弱小的雄虫再也无法凌驾于雌虫之上,对于广大雌虫而言作威作福的雄虫保护协会已经在前些日子政变冲击下正式废除,雄虫无法再对雌虫予取予求,反倒是雄虫,安逸这么久了也该付出一点什么吧……

    想到这里,胡赛和赞比亚几只雌虫身体急速亢奋起来,呼吸急促得像是要打火冒烟。现今帝国上下,哪一只雄虫不是要共同侍奉好几只,甚至十几只雌虫——就跟反动政变雄虫当道之前一样,不同的是,雌虫可以任意处置雄虫,但不能伤害雄虫的性命,无论如何雄虫还是珍贵的,不是吗?当然这对于雄虫而言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律法条例。

    雌虫天生渴望雄虫,需要雄虫的信息素来安抚狂暴的精神力,这才是雄虫可以骑在雌虫头上作威作福的筹码。此外还要宣泄他们交配欲望,虫族骨子里还是带着原始的兽性,现在,这几次雌虫盯上了庭轩。尽管庭轩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眼就被认定为雄虫,该死的!

    顶着令人惊怖的,赤裸裸的欲望视线,庭轩汗毛直竖——他从未在现代社会承受过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扒光,撕碎,吞进肚子里去。

    赤裸直白的视线将庭轩钉在原地,想逃的身体居然不听使唤,他像只被围攻的可怜兔子,脑子里疯狂叫嚣该怎么办,现在骂什么都不管用了,该死的!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庭轩暗自掐住大腿肉,疼痛令他清醒几分,脚步蹭着后退——

    瞳孔紧缩,几道疾风迅猛地压下来,庭轩犹如被野兽扼住了喉咙,压迫着他的神智,撕碎的布料在眼前纷纷扬扬地飘落。

    转瞬间那张脸暴露在黄沙与尘土之下,却几乎摄住虫的心神魂魄。

    乌黑的发丝随处几绺地黏在汗湿的额角,煞白的脸颊生出无限脆弱,失去几分颜色的唇干燥,颤颤巍巍,宛如清泉干冽的容颜都显得姣好可怜起来,仿佛随手拨弄,撩起千回百转的波光粼粼。

    让几只粗手粗脚的雌虫来形容自然没什么好话,只会用粗俗鄙薄的话语表达这到底是多么上佳品级的雄虫,睡一觉值了,卖出去肯定赚大钱!

    打量庭轩的视线不加掩饰,其中宣泄的情绪和欲望明明白白告诉庭轩他是一件物品,没有人身自由这种被肖想的权利。全身血液冷下来,他根本不敢想自己究竟沦落到了什么样的地狱。

    克制不住的寒颤中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跟这几只雌虫讨商量。

    “放过我。”庭轩压抑着喘了口气,力持稳住声线,“放过我,我给你们钱!”

    雌虫们对视一眼,唯有胡赛眼神冷静了一点,蠢蠢欲动缩回阴影中蛰伏,这才有心思将从头到尾将庭轩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虫纹随着肌肉扯动张弛,闪着粗粝野蛮的暗光。

    那眼神里是直白的,挑剔丈量价值的冷冰冰,还带着挥之不去的贪婪黏腻,庭轩有点忍受不了地偏开视线。抗拒的态度显而易见,侧脸勾勒出惹人怜爱的脆弱,脖颈更显细长,贴着肌肤游走的淡青色筋络宛如柔润瓷器上铺开的美丽画纹,非常,非常有令虫……

    被蛊惑一样,胡赛下意识舔吮上唇,喉咙又渴又痒,口器咯吱磨合着,而其他的雌虫已经控制不住地上前,伸手想要触碰。

    “钱?都沦落到荒星了,你能给我们多少钱?”胡赛可不是好相与的,眼前的雄虫孤身一虫,似乎懵懵懂懂的样子,连来历也不清不楚。

    眼看庭轩几番纠缠后脱口而出上面有人,惊慌失措下反过来威胁,牙尖嘴利的样子令胡赛不由得一笑,其他的雌虫看他似是有些倚仗的底气也露出了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