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馨拉足了眼球才说:“我爹这次手术,虽然把腿上的骨头用钢板固定住了,却花了四十多元钱。一年以后还要住院手术把钢板取出来,听医生说还要花这些钱。还有我小弟平安,先天不足,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造成了身体虚弱,必须常年吃肉蛋等有营养食物,调养三年以后才能逐渐恢复身体,这笔钱比我爹的手术费还多。”

    众人倒抽一口气,温建成在县医院手术竟然花了这么多钱。

    温平安还要调养身体,这父子俩以后要用钱堆起来。

    这还不够,温可馨继续加码,“我爹明年手术取出钢板,养好伤以后才能干活。看到这把特殊椅子没有?是从医院租借回来的,每个月需要两元钱租赁费……”

    众人心中打鼓:一个月两元,一年就是二十多元。

    温可馨的话还没说完。

    温老大忍无可忍,浑浊的眸光仿佛淬了毒,骂人话再次疯狂输出。

    “你们二房抢钱呀?还让不让人活了?干脆把我身上的骨头砸碎卖钱算了……分家,立即给我滚出去……”

    温平安心中大乐,这招果然好用。

    眼皮浅的老东西上钩了!

    她头脑冷静,却故作委屈地继续说:“奶,刚才你不是骂我们丧良心,不让我们分家吗?为什么答应分家,还骂我们?让我们立即滚出去?我们二房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这句话顿时戳中了老东西的肺管子,温婆子所有的骂人话顿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迫不及待地喊:“老大,你还傻看什么,赶紧去找大队长,把二房这群废物分出去……”

    院外众人清楚地看到这一幕。

    温可馨清脆动听的嗓音,再配上天真无辜的表情,以及温老太太歇斯底里的狂叫,顿时让周围人看明白了。

    不由心中叹气:傻孩子,温家老婆子还不是被你说要花那么多钱吓的。

    大丫实在太天真了。

    听到母亲歇斯底里的吼叫,温建成的心在一寸寸皲裂。

    就因为他受伤了,在母亲眼中就成了废物,连老婆孩子都被她瞧不起,原来这才是母亲的真面目。

    这些年来,他知道母亲看不起自己,总想多挣些工分,多承担些家务,也许娘亲能看到他的好。

    不但他是这样想的,结婚以后也是这样教育老婆孩子的。

    尽管温家二房的人一年又一年任劳任怨地默默干活,温老太却仿佛眼瞎了看不到他们的付出,从没给过他们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