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告诉他,你的行为会导致很多人的死亡,他也只会回答你,那些人死了,关我什么事?

    陆封寒见过很多这样的人,甚至亲自下命令处死过这样的人。

    可是这一刻,陆封寒却不想把这些糟污一一说给祈言听。

    他太干净了。

    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干净”,才会让祈言在亲眼目睹图兰的校长遭到反叛军的狙杀后,依然说出——

    “但有些事,就算随时会死,也不能不去做。”

    最终,陆封寒只是用手指轻轻戳了祈言被夜风吹得有些凉的脸:“你不用知道那些人的想法,祈言,你只需要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祈言没躲开陆封寒的手指,只能任由陆封寒戳自己的脸。他没再追问,点头答应:“好。”

    收回手,指尖还缠着一丝散不去的微凉。

    陆封寒想,自己护着的这个人,真是像……一捧雪。

    回到实验室,祈言立刻收获了来自叶裴和蒙德里安他们的嘘寒问暖,明明时间已经不早了,大部分人却都还没走。

    叶裴拍拍胸口:“你没回来,谁能放心得下!幸好幸好。”

    她又捶了两下桌面,“洛朗真是刷新了我对人性的认知!幸好没让他得逞,否则以后他不反了天了?觉得谁挡了他的路,他就这么诬陷一次,觉得谁比他厉害了,再诬陷一次!差点没把我气得厥过去!”

    蒙德里安:“对。科学研究应该是不同的思维不断地碰撞,是众人朝着一个目标努力,而不是像他那样。”

    叶裴手撑着下巴:“赞成!”她又想起,“对了祈言,你丢了的光储器找回来了吗?”

    祈言摊手,露出握着的光储器:“找回来了,特情五处的人还给我的。”

    “还好,里面资料没丢吧?你不用熬夜了!”叶裴又嫌弃,“我去给你申请一个新的光储器,这个被洛朗和反叛军的人碰过,晦气,我们要一致嫌弃它!”

    这一耽搁,回家就已经是半夜了,双月缀在深蓝的天幕。

    祈言洗完澡,站在楼梯上往下望:“陆封寒?”

    他只套了件黑色长睡袍,冷白的小腿露出一截,莫名惹了楼下人的眼。

    陆封寒端着水杯上楼,问他:“找我?”

    祈言接过水杯,告诉陆封寒:“我的书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