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臻臻回到容府,天恰好下一场瓢泼大雨,雨点与轰隆隆雷声交织着,从天倾泻而来。向来怕打雷的臻臻这回倒不觉惶恐了,反倒来京这几日的不快、烦闷、担忧,统统都被这场大雨冲刷g净。

    臻臻披衣临窗,见雨夜里只黑漆漆一片,而她心里却十分敞亮,她把此前写了一半的家书烧了,重新提笔写道:

    【父亲母亲在上,nV儿入京数日,遭遇变故,急需返家与双亲商议要事。双亲看到信时,nV儿已在路上。一切都好,勿念。】

    “姑娘,那我们什么时候回青州?”汪嬷嬷憋了许久,忍不住问。

    “还不知道,明日先去问过钱夫人。”

    黑暗中,汪嬷嬷深深叹了一口气。

    次日一早天已放晴,臻臻才起身便看见了等在门口的钱舅妈。臻臻歉意,道自己贪睡起晚了。钱舅妈却笑笑的,说不打紧,是我来早了。

    然而令臻臻感到意外的是,钱舅妈不是来责备或埋怨她的,更不是来当说客的。

    钱舅妈怜Ai地m0m0臻臻的发辫,道:“你这孩子,我只一心以为你有些怯弱,不Ai说话。不曾想你是个勇敢,也有心气儿的。罢了,你不满意这桩婚事,连文家老太爷都答允不成亲了,此事便不提了罢!”

    “多谢夫人连日为我C劳,还亲自下青州接我来,我又在府上叨扰数日,这份恩情,我,实在无以为报。”臻臻有些腼腆地细声道。

    “哎!这算什么?”钱舅妈爽朗地笑着,扑扑扇子,一脸JiNg神地睇着臻臻,“还不兴撮合十对新人成婚的媒婆有一桩不成的?我能为达官贵人做的媒多了,不差你的。只一点,我要你还唤我做舅妈!还住在容府做客,若你远在青州的父母答允,我还想收你为gnV儿呢!先不管文家的事了,你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我便打算呢带你好好逛逛,见识见识。”

    钱舅妈言出必践,接下来的几日,她带臻臻逛起了集市,买些nV儿家漂亮的玩意儿,又一起cHa花、品茶并吃酒楼。臻臻识趣儿,有时争着付银子,可每回都被钱舅妈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