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莲一头雾水,皱眉道:“大姑姑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听不懂?”

    裴怜云说:“你婆婆已经和我说过,你不赞同景修纳妾,可穗和在你之前已经跟了景修,还为了你让出正妻之位,你也该有点容人之量才是。”

    宋妙莲眉头皱得更紧,虽然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却忍不住出言讽刺:“大姑姑倒是有容人之量,想必姑父一定对你感恩戴德吧?”

    “你……”

    裴怜云气得一拍桌子:“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宋妙莲嗤笑:“长辈也要看是什么长辈,手伸得太长的长辈,不值得我的尊重。”

    裴怜云的脸都气绿了,胸口上下起伏:“你这样没教养的媳妇,要不是有国公府做靠山,早就被休八百回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妨和你直说,我为景修做主,让他今晚与穗和圆房,穗和以后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了。”

    “你说什么?”宋妙莲腾一下站了起来,“好啊,我说你们一个个鬼鬼祟祟的,原来瞒着我做这龌龊勾当!”

    “注意你的措辞!”裴怜云拍着桌子道,“穗和本来就是景修的人,她不跟景修还能跟谁?”

    “随便她跟谁,跟小叔也好,跟阿猫阿狗也好,就是不能跟景修!”宋妙莲火冒三丈,叫上自己的丫鬟就要走,“有我在,他们休想成事!”

    “你给我站住!”裴怜云气得头晕,又大声吩咐春杏,“把她给我拦住!”

    春杏应声上前去拉宋妙莲。

    宋妙莲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挡我的路!”

    “啪”的一声脆响,春杏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

    宋妙莲冷笑一声,从她身上跨过去,带着丫鬟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怜云何曾见过如此泼辣的媳妇,惊得瞪大眼睛:“反了,反了,大嫂,你这儿媳妇是怎么调教的?”

    阎氏摇头叹气,讪讪道:“人家是国公小姐,景修还要仰仗国公爷提拔,我怎么敢调教她。”

    裴怜云简直不敢相信。

    国公小姐又怎样,她自己还是左都御史的亲姐姐呢,还不是每日里小心服侍婆婆,不敢有一丝懈怠。

    这个宋妙莲,她难道从来没学过女诫女训吗,女儿家的三从四德都不知道吗?

    这就是国公府的家教吗,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走,咱们去看看,不能让她破坏了景修的好事。”裴怜云站起来说道,“不是我手伸得长,我也是为了砚知好,景修和那丫头成了事,砚知那边才能洗脱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