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追求身体健康的沈薇,还是拒绝了吃红烧肘子的好意。

    张妙玉撇嘴:“你不爱吃肘子,那下回我给你带红烧肉——肘子我先吃啦。”

    张妙玉也不客气,抓起肘子就开始啃,吃得满嘴流油。

    她边吃边好奇观望,看到两个太监抬了一张凉床进来,张妙玉惊讶:“真是好大一张床。”

    沈薇笑而不语。

    床大,才方便办事嘛。

    燕京郊外的文庙,住着十几个穷酸学子。天蒙蒙亮,沈母坐在屋檐下织布,老旧的织布机嘎吱响动。

    沈母年龄大了,每天只能织上四尺布,卖布的钱她都存了下来。

    沈母已经打算好了,将来沈薇若是死在王府,那她就去给王妃磕头,把沈薇的尸体求回来。沈母会用自己积攒下的钱,买一块好墓地,安葬沈薇。

    这是当妈的,唯一能为沈薇做的事了。

    “娘,我出去一趟,中午回来。”沈修明从屋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沈母织布的动作顿住,她无奈地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是意志坚定的人。当初在客栈后巷受辱,沈修明决定读书发奋图强。

    可努力了十多天,便有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倾向。

    这两日不再早起读书,还总想出去赌钱。

    沈母颇为失望。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一个人的脾性短期内真的很难改变。

    “婶子,我来收布了。”屋外,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原来是收布的女商到了。

    沈母见状,忙让沈修明把她这几日织好的布搬出来。女商一边清点布匹的数量,一边和沈母唠嗑八卦:“婶子,昨天我去燕王府送布。听王府的丫鬟说,那燕王最近又宠上一个新侍妾。”

    沈母神情僵住,攥紧了袖子。

    沈修明准备溜文庙的脚步,猛地顿住。

    女商还在八卦:“这燕王府后宅的女人,哎,过得真是惨。失宠的侍妾和通房丫鬟,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穿的还是最差的布料。前几个月,有个侍妾不堪痛苦,跳水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