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怪在炕上撕扯了一会儿,见三胖子还是不肯服软,厉声对二瘸子吼道,“老二,你去把外屋的板凳,搬到院里,今儿个,不让这个鳖犊子尝尝爹的鞭子,算爹不是个好把式!”

    二瘸子听了这话,真的害了怕,左右为难起来,看了看三胖子,又望了望大哥,不知这会儿怎么做才好?

    眼见二瘸子有些犹豫,老海怪动了怒,冲着二瘸子吼道,“快去,老二,你也不听爹的话了?”

    说完,又冲着老大吼道,“你也别在这儿瞎赶乱,快去找根绳子来,把这个畜牲给我绑起来,拖到院子里!”

    到底是一奶同胞,眼见爹发了脾气,要拿三胖子出气,老大老二一时都不肯上手,急得老海怪瞪眼巴皮,冲着两个儿子吼道,“怎么啦?倷俩都愣着干什么?是不是也不想当我儿子啦?赶快去!”

    见两个哥哥这会儿都挺为难,三胖子索性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嘟囔道,“爹,不用麻烦俺大哥二哥了,你也不用绑我,要打要擂,你就来吧!”

    说着,转身到外屋搬起一条板凳,到院子里,把板凳放下,而后自己就脱了上衣,趴到板凳上。

    老海怪见三胖子走出屋子,也推开老大老二,从炕上跳到地上,摘下墙上挂的鞭子,跟着到了院子里,见三胖子这会儿已脱了衣服,袒胸露背地趴在板凳上,老海怪二不说,上去就一鞭子。

    老大老二见爹这会儿瞪着斗牛眼,抡着鞭子抽打老三,吓得直打哆嗦,只是嘴里劝爹,却不敢上前阻拦。

    老三媳妇躺在屋里,见丈夫到上屋去和爹说理,老半天也不回来,猜测丈夫遇到了麻烦。听上屋不时传来叫骂声,估计是公爹在训斥丈夫。心想大伯哥和大伯嫂们这会儿都在上屋,量公爹也不会把自己丈夫怎么样,便躺在炕上,等待消息。

    直当听见院子里有人吵闹,又听见鞭子的抽打声,老三媳妇心里一悸栗,翻身从炕上爬起来,趿着鞋出了屋。

    刚出了门,老三媳妇就吃了一惊,见丈夫这会儿正趴在板凳上,公爹瞪着斗牛眼,抡着鞭子在抽打丈夫。

    这一惊不要紧,老三媳妇的心,也像被公爹的鞭子抽打了,钻心的痛,顾不上多想,也学着丈夫的样儿,解开腰带,将裤子脱下,露出半个屁股,冲到了公爹的鞭子下,一个猛虎扑食,趴到了丈夫的身上,嘴里大声嚷嚷道,“爹,老三说的话,老三干的事儿,都是我教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老海怪正打得解气,猛可里蹿出一个女人,扑到三胖子的身上,护住了三胖子,还露出了雪白的半拉屁股,着实把老海怪吓着了。

    老海怪像见到了从未见过的可怕的东西,吓得扔了鞭子,原地跳了起来,待看清趴在三胖子身的,是老三媳妇,且又裸露着半拉屁股,老海怪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转身往上屋跑去。

    因为眼睛被自己捂住了,上台阶时,一脚没踩实,绊在了阶石上。幸亏他腿脚还算麻利,踉跄了一下,勉强没有摔倒。

    一回到屋里,老海怪立马返身关上了房门。疑心刚才是不是看走了眼?他又一只眼贴着门缝,向院子里仔细看着,确认了老三媳妇真的是光着半拉屁股,像发面儿大饽饽似的,趴在老三身上,这会儿在妯娌的劝说下,起身把裤子提好,正扶着三胖子回屋里去。

    看见老大老二两口子,把老三两口子送回屋里,这会儿正往上屋走,老海怪这才急忙转身,回到了里屋,脱鞋上炕,仍旧两手捂着眼,像犯了心绞疼病,怪声怪气不停地哼哼着。

    家里谁也说不清,这会儿老海怪的心里,是气忿,还是惊骇?是惊喜,还是带有某种邪恶的得意?反正,当老大老二,回到上屋劝说父亲时,见老海怪这会儿,仍然两手捂着脸,卷曲着身子,侧躺在炕上,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天呀,我没法儿活了,天呀,我没法儿活了!”

    老大老二见了,着实吃惊不小,以为父亲刚才是让老三气着了,一时急火攻心,不知得了什么病,便上前去问道,“爹!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见两个儿子上前来问他,老海怪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蜷缩得更加厉害了,嘴里不停地哼哼着,“天呀,爹没法活啦!天呀,爹没法活啦!”

    老大老二,让父亲的说法吓得不轻,二人面面相觑,看了一会儿,仍摸不准父亲到底是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