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你高烧烧得额头都能煎鸡蛋了?就不能老实点?”顾钧成透着无奈,语气却更凶了。

    是吗?她发烧了?

    难怪……

    “那……那我生病了,你还要凶我吗?”她整个人都在被子里,声音本来就嘶哑,委屈一下,几乎都听不清了。

    但他却听见了的。

    沉默了许久,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那,你要带我去哪里?”感冒后浓浓的鼻音,显得她的声音格外脆弱。

    “医务室,马上到了。”他一字一句的,果断又清晰。

    说话间,医务室就到了。

    进门,林清屏就听见一阵大笑。

    然后,顾钧成冷冰冰的声音把这笑声打断了,“有什么好笑的?她就这么来了,棉衣也没带一件,只能这样了。”

    林清屏被他放在病床上。

    “帮我看一下,她发烧了。”顾钧成对医生说。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姓石,笑了笑,“这就是弟媳妇?”

    “不然呢?”顾钧成一张脸板得铁紧,“来探亲,挨冻了。”

    “先量个体温。”石医生拿出体温计甩了甩,递给顾钧成,“还有什么症状没?”

    “喉咙嘶哑,别的还好。”顾钧成一边回答一边到蝉蛹里扒拉林清屏,“来,量个体温。”

    林清屏病得稀里糊涂的,下意识就去解衣服扣子,将胳膊抬了起来,自以为很配合。

    结果,顾钧成脸一变,赶紧把她用被子整个捂住,“你干什么呢?病傻了吗?”

    林清屏一愣,不由暗笑,可不是傻了吗?她习惯性地量腋下,忘了这时候的体温计是舌下的。

    “啊——”她乖乖地张开嘴,就在此时,她想起其实还有一种体温计,是量菊花的,所以……

    到底量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