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我岂能错过?”
铁竹听得热血沸腾,双手抱拳朗声说道,“我年纪已经大了,护送于谦大人儿女的事情,可以让他们更年轻的人去。吴参军,请让我也留下吧!”
另外那几个本来不知道内情的人,也在争着要留下。
“不行。”
吴宁断然拒绝,而后温和解释道,“你们原来并不知道要向曹武伯复仇之事,这一路拼杀的本意,就是要救于家儿女,事已至此,岂能不有始有终?”
“也万万不要觉得你们的行动不重要。我们留下,是要给过去一个交代,你们离开,则是要为我们所有人的将来做打算。”
于冕这时已经考虑清楚,正色说道,“夺门之变,冤杀忠良,民怨难以平息,等来日朝局变化,倘若真有平反的机会,朝中自然会有人去做,有没有我这个于家长子,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他话锋一转,“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究竟走不走?”
“曹系一倒,剩下的派系更少,内斗更烈,死得更快,蛀虫咬蛀虫,千古都是如此。”
“我嘛,误交损友罢了。”
假如真有大风沙天气,又成功杀了曹武伯等高层,那他们当然有机会撤退。
“如今曹吉祥的派系势力最大,但曹武伯这个真正的顶梁柱一死,必生内忧,石亨、徐有贞,甚至皇位上那个人,都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这帮人一路上多次袭扰东厂的大部人马,压力比朱辉等人还要大,损失也不小。
苏寒山低声说了一句,话犹未尽,却没继续说下去。
吴宁叹了口气,默认了于冕、铁竹他们都留下这件事,转身对背后刚来的三十余人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好生歇息。
但这句话现在说出来也没用了。
苏寒山拍了拍座椅扶手,“还不如留在这儿,大家相互照应,搏一搏呢。”
“我跟东厂结仇,最开始就是因为他们四档头进店之后,二话不说,要砍了我这个无辜小民。”
“我之前听到了朱辉劝你的话,很有道理。”
“好在当时我将伞张开,挡在背后,剑气打穿伞面,又打中骨架,已经松散钝化了很多,否则的话,我受的就不是内伤,而是穿透肺部的重伤了。”
“先父一生清名,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心,假如我今天真的抛下诸位义士,苟且偷生,才是使先父脸上蒙羞,毁了我于家清誉,九泉之下,都无颜见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