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们面临的还是一个未知的生存环境,徐欢觉得那里不会比之前的社会好生存,只会活的更难。一个残疾的漂亮女人和一个残疾的外国小男孩,徐欢不敢深想,那里的人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情。

    他失去了一只手,养活不起三张嘴,也保护不了他们。

    去求钱江山吗?钱江山已经帮他们帮的够多的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都是白手起家,徐欢做不到舔着脸求上去。

    钱江山拿着钥匙走到徐欢身边,徐欢抹了把脸,满眼苦涩:“钱江山,我是不是太自负了……”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战场上的医疗兵,以为自己还能保护好所有人,但是忘了身处的环境早就变了,说保护那个保护这个,到头来谁也没护住。

    钱江山认真回答:“有点儿,但是不多。”

    徐欢蹲在地上,手摸到兜里,没摸到烟:“如果他们不能恢复,我卖血也要养活他们一辈子。”

    钱江山不理解徐欢的过强的责任感,但是表示尊重:“混不下去了可以来找我,如果我当时混得不错的话。”

    徐欢站起身走向纪百花:“谢谢。”

    足够了,对于他们这种只知道名字的关系足够了。

    纪百花看着怀里瘦弱的西多尔,慢慢和记忆中死在车祸里的弟弟身影重合,精神有些崩溃:“徐欢,西多尔为什么不醒,考试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他为什么不醒……”

    徐欢把人从纪百花怀里抱出来,粗略检查了一遍身体:“疼晕了,心跳呼吸都正常。”

    徐欢见纪百花状态有些不对,她看起来很痛苦,很挣扎:“你……还好吗?”他不是心理方面的医生,对于这样的情况束手无策。

    钱江山拍了拍徐欢的肩膀:“走了,出了这里应该还有一次恢复的机会。”

    徐欢很担心钱江山:“花花她……”

    钱江山对于纪百花的现在的状态非常熟悉:“她受的刺激太大了,精神世界承受不住,崩塌了。”

    徐欢心里一惊:“那她会不会疯?”

    “不知道,每个人承受程度不一样。”钱江山也不好说,“有可能成为一个疯子,有可能挺过来留下一个阴影,还有可能变成我这样。”

    “没事,疯了我养着。”徐欢轻松的抱起两人,“走吧。”

    钱江山:“嗯。”

    钱江山走在前面,手里攥着那把金钥匙。这次没有门,是四扇环形排列,透着光的彩绘玻璃窗,四面巨大的玻璃窗,上面是四场考试,画的栩栩如生,令人感到强烈不适。

    在四扇彩绘玻璃窗前站着一个人影,逆着光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