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兵?哪里来的伏兵?汉人援兵可还都在纳木错呢,许多乌思藏将领疑惑不解,甚至有些人还怀疑乌尔图的判断。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幻想。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大地随之颤抖,北方不远处,一片银色铁骑背着阳光夹杂着吞天灭地的气势汹涌而来。是骑兵,是汉人的晋北骑兵,乌尔图不认识晋北军骑兵,却认识那名动天下的连环马。

    呼,撤,必须撤,而且还要快,一旦被铁锁链环马扑过来,乌思藏勇士们如何抵挡?乌思藏没有重骑兵,更没有战车以及铁蒺藜等物,仅仅靠现有的步骑绝对抵挡不住的,乌尔图不得不承认,论骑兵作战,晋北军晋北骑兵当世第一,尤其是铁锁链环马分割绞杀,简直是无人能挡。一旦乌思藏勇士们被分割开来,那些逃跑的晋北军再反过身掩杀,这出城的三万多乌思藏勇士,又有多少能回到达木城?

    乌尔图要撤,可哪是那般容易的,乌思藏人作战是勇猛,可训练照着晋北军差太远了,根本做不到令行禁止,进退一致,乌尔图这边传令,那边还有的人止不住前进的步伐。

    说话间,骑兵就到了,达吉克奉命去阻拦,他领着所有的骑兵扑了上去,却碰上了杀意滔天的尚可喜。这一战关键就在他尚可喜了,所以尚可喜心性坚定,眼看着一名乌思藏将领冲过来,二话不说,持着长枪迎了上去,尚可喜何等英勇,达吉克根本无法抵挡,不出五个回合,就被尚可喜一枪刺穿了胸膛,整个人还被挑飞,如死狗般静静地躺在枯萎的大地上。

    轻骑掠阵袭扰,趁机绞杀,连环马负责冲击分割阵势,这可是晋北军骑兵经常使用的招数,不用尚可喜指挥,晋北骑兵自觉地对活跃在眼前的乌思藏步骑进行了冲击分割,几个来回,不少乌思藏人死在了尖锐的铁索倒刺上,桑日坡附近的乌思藏兵马太多了,连环马每次绞杀过后,都会留下一条血色河流,哪里有着残肢断臂,无数乌思藏人躺在地上哀嚎着。

    刚刚还在气势汹汹的追击汉人,眨眼间不可一世的乌思藏大军就被分割的七零八落,自诩英勇无畏的乌思藏人竟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乌尔图快疯了,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不断倒下,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叫着撤,能跑回去多少是多少。当乌思藏人开始逃亡时,那些游弋在外围的轻骑开始发起了攻击,箭矢如雨,骑兵刀随后收割,一路逃亡,一路追杀,当初安多城外曾经上演过的惨剧,再次在桑日坡附近上演了。

    不同的是上次被追杀的是塞勒班,这次被追杀的乌尔图罢了,一对老熟人,都有着同样的结局,那就是殒命当场。

    郑则仕早就盯上了乌尔图,也不换衣服了,把袈裟一丢,提着大砍刀纵马朝着乌尔图杀去。许多乌思藏人觉得自己像傻子,因为这提刀扑来的不就是之前还顶礼膜拜的活佛吗?

    乌尔图不是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别说勇猛了,就连手上功夫都不怎么样,偏偏郑则仕还勇猛不凡,两个人刚照面,乌尔图就吓得往后躲,亲兵们扑上去,被郑则仕三两下砍翻,随后追上了乌尔图。只见大砍刀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一颗人头落地,战马还驮着无头的尸体奔出老远。

    乌尔图阵亡,乌思藏人大势不可逆转,从桑日坡到达木城短短距离内,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看看那些砍得卷刃的骑兵刀就知道了。达木城已经挡不住晋北军了,在那些败兵的冲击下,达木城的城门直接被晋北军占据,随后就是惨烈的巷战。

    接下来的巷战虽然惨烈,但也只是针对乌思藏人而已,负隅顽抗的结果,最终还是灭亡,经过一天的厮杀,逻些城北方最后一座重镇也宣告陷落。

    当消息传到逻些城,不可一世的卓玛一赞抚着胸口倒了下去,鲜血从嘴角溢出,卓玛一赞的身子,就像眼前的乌思藏国,已是夕阳沉落。

    昨日繁华不可留,今朝陈梦梦归州。已经是年关了,不仅大明会庆贺丰收年,乌思藏国内也有着自己的祭祀之日,太阳出来了,逻些城的子民全都来到了街上,他们沐浴着高原骄阳,沉醉在古老的乌思藏王朝的光芒里。

    阳光下,布达拉宫神圣不可侵犯,遥远的宫殿,居于蓝天白云之下,在乌思藏人心目中,布达拉宫是神明建造的地方,这里神圣不可侵犯,如果逻些城里有黄金,那布达拉宫就是比金子还要坚固珍贵的存在,每年腊月十五,乌思藏人都会聚集在大昭寺外,匍匐在地,叩拜布达拉宫,当天,大赞普也会身着礼服,享受子民的参拜。

    可是今年情况有点不一样,布达拉宫里迟迟没有动静,大赞普卓玛一赞也没有半点庆贺的意思。逻些城里的人到了中午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达木城丢了,于是布达拉宫还很安静,但逻些城已经有点乱象丛生的意思了,因为逻些城的百姓也都是怕死的,他们也怕晋北军眨眼的工夫就杀到逻些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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