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破旧的二进小院,第二进的堂屋里,烛光幽暗。

    背着光线,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昳丽少年。

    他皮肤白皙,黑发如瀑,星眉剑目,鼻梁高挺,微微有些薄的嘴唇,唇色有些发白。

    倒不是他原本的唇色如此,而是受了伤,整个人稍显病弱。

    他褪去了衣衫,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

    胳膊、腹部都有明显的肌肉线条,而背部,则是几条鞭伤。

    伤痕很新,还渗着血,并没有干涸结痂。

    一个小厮,拿着白色瓷瓶,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白色的药粉涂在微微有些凸起的血痕上,昳丽少年背部的肌肉本能地抽搐了几下。

    药粉有镇痛、消炎的功效,可也有一定的刺激性。

    新鲜的伤口,受到刺激,自然而然就会有反应。

    这是身体的本能,少年却木着一张脸,丝毫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被鞭笞,被上药的人,不是他。

    他的眼睛是极具魅惑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眼珠儿的瞳色却有些浅。

    淡淡的棕色,带着些许异域的风情。

    姜家不是胡人,但祖籍天水,那个地方胡汉杂居,血统早已不够纯正。

    姜家的祖宗们往上数个三四代,就有胡人。

    不过,天朝人讲究的向来都是文化认同,而非血统。

    只要穿天朝服饰,习圣人经典,遵守天朝礼法规矩,就是天朝人。

    姜氏从一百多年前起,就已经来到了京城,三四辈子都是朝中官员。

    到了姜砚池的祖父,更是高居九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