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那个发光的女人,察觉到他的苏醒,便轻声问了一句。

    声音算不得多么温柔,但却莫名让姜砚池觉得安心。

    他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短暂的苏醒,并不意味着他的病痛消失了。

    他的头依然是晕眩的,整个人都在发热,仿佛燃烧的炭火。

    嘴巴发干,眼前发黑。

    全身都没有力气。

    沈婳也没有期待能够得到姜砚池的回复。

    他是个身染疫病的病人,虽然睁开了眼睛,却未必就是清醒的。

    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现状,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更不知道她沈婳是他的救命恩人。

    “醒了就喝些粥吧。”

    说话间,沈婳已经端着碗来到了姜砚池的身边。

    她蹲下来,一手端碗,一手托起姜砚池的脖子。

    姜砚池的身体,本能的紧绷起来。

    从小到大,他习惯了一个。

    就是近身服侍的奴婢们,姜砚池也拒绝他们的亲密接触。

    洗头、沐浴、更衣等,也都是尽量自己来。

    一方面,是姜砚池自己排斥。

    另一方面,奴婢们也畏惧姜砚池。

    所以,活到十八岁,虽然出身高贵,虽然备受宠爱,虽然前呼后拥,可姜砚池却没有一个真正的贴身近侍!

    小厮也好、丫鬟也罢,都无法真正地靠近姜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