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池只觉得头昏沉沉的,眼前的人,似乎都有些重影。

    他嗓子里仿佛被塞了一把木屑,磨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又说不出话来。

    高忠良远远站着,却看得分明:

    “唉,二十一郎恐怕真的不行了!”

    “人都病糊涂了!”

    病痛果然是最能折磨人的。

    似姜砚池这样的天生神力,得了疫病,也只能病得奄奄一息,被丢在路边,也毫无反抗的能力。

    至于曾经的大杀四方,所向披靡,更像是一场梦。

    再厉害、再疯魔的人,也抗不过疫病啊。

    姜砚池都成了任人宰割的弱鸡,就更不用说他一个又老又胖的太监了!

    “二十一郎,珍重!”

    祝好运!

    除了这些没用的祝福,高忠良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更无法牺牲自己去救助姜砚池。

    说完这话,高忠良快速地转身离开。

    路边空地上,尸身还在燃烧,浓浓的黑烟,烧焦的味道,都刺激着人的感官。

    不过,官道上行进的车队、人群,却没有停下来查看。

    他们甚至都不关心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他们真的不好奇,而是叛军追上来了,已经跟派过去的一千兵卒短兵相接。

    虽然战场距离大部队已经有了三四里路的距离。

    但,马蹄声、喊杀声,还有兵器盔甲碰撞的声音还是能够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