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们执法堂做事,什么时候轮到需要去看其他人的眼色了,你小子是不是太小看我们执法堂了,还是说你这是在小看我们公羊堂主?”马剑一副高高在上的睥睨语气道。

    如果说以前,执法堂行事多少还有章法可循的话,那么在公羊杰上任之后,在他的带领下,手底下这帮人可以说是无所顾忌,为达目的可以不折手段,是三大阁公认执法堂有史以来行事最为专横霸道,但同时却也是能力最强的一代。

    很多时候,就连长老会高层,都无法对公羊杰及其麾下指手画脚,至于外界舆论什么的更是完全不被放在眼里。

    试想一下,连冲天阁监察执事南天勇这个自己人之死,仅仅因为堂主公羊杰不感兴趣,都可以对其漠视到不管不问的地步,眼下这个案子才仅仅死了一个孟觉光,自然更是完全入不了公羊杰的法眼。

    按照执法堂现在的规矩,只要堂主公羊杰不中途插手,那么手下人对于案子就有绝对的专断之权,完全不用理会外界或者三大阁高层会怎么看,因为一切的压力,公羊杰都会替他们一力承担下来,全无后顾之忧。

    这就是马剑的底气所在,公羊杰肯定对这种小案子毫无兴趣,那么在他的庇护之下,只要编造出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马剑便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故而徐灵冲让他坑掉林逸这件事,在他眼里根本是轻而易举,不在话下。

    这一点彻底出乎林逸意料,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执法堂这种专权地方,而且还是落在马剑的手里,这一回可是真心有些难办了。

    这个马剑的实力并不算强,林逸自信足可应付。但是如果他胆敢在执法堂的地盘动手,那不用说绝对是死定了,十条命都不够死的,除非……上官岚儿强势插手!

    当然,这是万般无奈的一步,而林逸相信,上官岚儿也不可能不闻不问,只是那时下下策,等于承认了矿崩是自己做的。

    “你想怎么样?”林逸沉声问道,现如今唯一的应对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想怎么样?”马剑顿时笑了,得意洋洋道:“我当然不想怎么样,我是执法使,而你是制造矿崩杀死孟觉光的杀人犯,我只不过是公事公办,准备送你上断头台罢了!”

    马剑本以为,自己说完这番话之后,林逸必然会跟普通人一样惊慌恐惧,不料林逸非但不慌不忙。反而神色从容地挑了挑眉道:“话说,你这么胡作非为只手遮天,你们堂主公羊杰知道吗?”

    无论公羊杰是怎么一套驭下手段,不管他怎么护短。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会想要肆意妄为的手下。

    他们只需要听话能干的看门狗,却不会需要自作主张,败事有余的败家犬。这是铁律。

    执法堂再怎么铁板一块,但必有其内部规则,即便公羊杰本人不插手。但这种案子也绝无可能任由马剑一个人只手遮天,若不然执法堂内部早就腐烂掉了,哪还可能有如今这种如日中天的威势。

    “嘿嘿,你这小子脑子坏掉了么,还是说被人叫了几声迎新阁头号新人,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你这种货色连根葱都算不上,根本入不了我们公羊堂主的法眼,所以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敢保证就算把你送上断头台,公羊堂主也绝对不会看你一眼!”马剑肆无忌惮地桀桀笑道。

    然而,还未等他笑完,问讯室暗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之后,马剑脸色陡然一变。

    “那两个蝼蚁一般的货色,真的胆敢这么说?把我之前跟他们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么?”马剑咬牙切齿地捏了捏拳头。

    原来如此!林逸则是心头一松,虽然对方刚才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以他的过人感知,多少还是能够听个大概。

    来人跟马剑说的事情,正是关于十号矿区那两个守卫的供词,这两位身为最接近矿崩始点的当事人,跟林逸一样被传召过来接受调查。

    当然,他们二人有一点跟林逸是不一样的,林逸是马剑认定的杀人犯,而他们则是用来坐死林逸罪名的人证。

    早在揽过案子的第一时间,马剑就已对他二人有过暗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早已有过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