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清……”叶锦书看着季晏清执拗的双眸,第一次在季晏清面前拿出了属于她郡主的气势,“虽说今日我允你唤我姓名,但你现在是在得寸进尺。”

    “晏清知道。”

    “知道你还如此,是不是本郡.....本小姐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叶锦书的话听起来攻击力十足,但季晏清却知道她其实并没有生气。

    他守在叶锦书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季晏清能够肯定,比他更了解叶锦书的人,没有。

    他是唯一一个窥探到了郡主秘密的人,唯独这一点,季晏清无比确信。

    “小姐只知道责怪与我,可小姐就没有想过您也有错吗。”

    叶锦书:?

    以前她教训人,不管有没有理由,理由是否充足,是不是胡编乱造的理由,季晏清都只会认下,顺着她的话道歉。

    这还是第一次,季晏清在她理由充分的情况下,反过来说是她的错。

    这让叶锦书难得开始思考:吾日三省吾身。

    吾没错。

    叶锦书思考完了,继续高傲地盯着季晏清,道:“本小姐哪有什么错。”

    叶锦书在气势上更强了,只要季晏清真的说出半个错处,她毫无疑问要立刻拂袖而去,她是出来是玩耍的,不是来受气的,就算给她气受的是季晏清也不行。

    可随着叶锦书的气势更进一步,季晏清却突然往后退了半步,朝叶锦书递面具的手也收了回来了。

    他看向叶锦书,收起了刻意用来讨叶锦书欢心的精心设计过的小表情,只剩下了认真。

    “是小姐说嫁给庶民也不错,才会让晏清有了非分之想,今后.......草民不敢了。”

    叶锦书有一种直觉,她总觉得现在的季晏清并不是真的要放弃而是在以退为进,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季晏清可能是在装,她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了季晏清手中的面具。

    只能说,她是一个看脸的人,对于伤心的美男子就是没有抵抗力。

    “季晏清,你真的是生了张好脸。”叶锦书一边蛐蛐,一遍冲季晏清招手,“过来,稍微弯下腰一些。”

    此时,虽然街道上每相隔不远处便燃着一盏被点亮的烛火,可这点光亮,远不能同越发深沉的黑夜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