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这天开始,钟瑜便悄悄的打听了东厢那边每日的作息规律,尽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般过了几日,许是高贵的世子也不屑与这县城里的小人物交往,倒是相安无事不曾打过照面。

    这日钟瑜陪着谢夫人用了早膳,谢夫人饭后说想让钟瑜陪着去院子里走走,钟瑜想着这个时辰东厢那边可能也刚用过早膳,若是出去难保不会遇上,便和谢夫人道:“女儿昨夜没睡好,这会儿又有些乏了,不如晚些时间陪母亲走走。”

    谢夫人嗯了一声,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徘徊不去,叹息着道:“你可愿和母亲说句实话?”

    钟瑜一愣,不明道:“母亲何出此言,女儿是母亲养大的,自是万事皆不敢隐瞒母亲的。”

    谢夫人犹豫再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可又觉着不吐不快,这般反复几次,方才问出口:“自世子来了,你便日夜魂不守舍的,听闻你还时常和下人们打听东厢的动静。”

    钟瑜一时语塞,正想着如何和谢夫人解释,却听谢夫人又道:“你可是,你可是心里有了世子了?”

    钟瑜没想到谢夫人竟想到了这个上去,不由笑道:“母亲想到哪去了,我都不识得世子呢,如何能心里有他。”

    “母亲也是过来人,这世子无论相貌气质还是才学家世,都是世间少有,你便是倾心于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钟瑜无奈的摇了摇头:“可女儿不喜欢他啊。世子确是出挑,可也不见得女子皆要倾心于他。”

    这人将来可是要当上皇帝的,她没长宫斗的脑子,哪敢肖想进皇帝的后宫。

    原书里世子付久珩的皇后正是男主肖宛旭的白月光,倾国倾城的雪凝公主。她冰雪聪明又性情沉稳,智谋才略不输前臣,在他登基后除了是他的贤内助,也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代贤后之名留垂青史。

    钟紫茜前世只是和男主肖宛旭心里雪凝的那抹影子相斗,都输的一败涂地,若是当真去和雪凝公主去抢丈夫,后果可想而知。

    谢夫人目光幽深的看着钟瑜,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钟瑜的性情谢夫人也是了解,此时看她的神色坦荡,便信了她确是未对世子上心。

    于是叹道:“如此便好。这世子虽是人中之龙,可是也非池中之物,须知齐大非偶。何况南安王虎视耽耽,付太后和皇上母子……唉,算了不说这些,总之这南安王府可是虎狼之地啊。”

    “嗯,女儿知晓,母亲且放心。女儿看的明白,世子与女儿之间隔了万丈鸿沟,是云与水的距离,女儿从不图嫁得高处,只愿能得一安身之处,平稳度日。”

    谢夫人这才放下了心,母女二人又闲聊了会儿,谢夫人便有些困了。

    钟瑜侍奉了她歇下,正准备回房,月圆忽的道:“小姐,我们不如去城西看杏花吧。”

    钟瑜皱眉道:“不好好在屋里待着,一会小心碰上了东厢那人的。”

    月圆笑呵呵的道:“小姐,东厢那人养着病呢,这些时日天天的都没怎么出过门。您这会儿出府,夫人房里出去拐个弯便到侧门了。若是回房,还要路过院子,反而有可能遇上。

    我听闻城西的杏花现下开的正好,记得往年,琰公子时常带着小姐去城西看花,成片的杏花林可美了。我们好不容易回一次平川,如今时节刚好,不去看看该多可惜。”

    虽知月圆是贪玩才这一番说辞,可听着也有些道理。

    钟瑜不免有些动心,道:“嗯,倒也是。你我生长于此,也确实很是想念这平川的一草一木,回来了这么多日子,初时几天在家陪父母,而后东厢便住进人来了,倒还没好好的在城里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