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亮知道,老鲍感兴趣的不是邵冲这个人,而是东立市公安局这个特殊职务!
他淡淡地说:“为这个,我给进良打过电话,具体有多深的背景,他也不知道,好像是荆涛向耿兴推荐的他,耿兴便将他放在身边锻炼了一段时间,贾国亮出事后,一直没有委派新局长,后来,市局就出台了竞聘上岗这个政策,有三个职务面向社会公开纳贤,这小子在学校就是学霸,又是硕士研究生,从事的又是本专业,无论是文化考试还是专业考试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他打败那么多竞争者也是有情可原的。”
戴亮故意将这些话说得轻描淡写、顺理成章,就是不想给老鲍制造紧张空气,因为,老鲍紧张的事,最后都会在他这里得到消化,他对自己这个见不得光的一面早已经厌恶透了!
要知道,他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官员,他也有着一腔热血,也想为干一番事业为百姓谋福利,只是,在自己成长的路上,过于急躁了一些,走了捷径,有些事就难以再回头。
这些结果,他早就知道,为此,他也做了许多规避风险的功课,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做过的事,早晚都是事,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不管多么冠冕堂皇。
鲍宗伟见戴亮对新到任的公安局长评价如此轻描淡写,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目前,他也没有调查出邵冲背后的关系,就说道:“听说他老婆在清阳媒体中心上班,难怪会得到荆涛的推荐。”
戴亮看了手表,说道:“是的,这个情况进良跟我说过,他们是自由恋爱,没有经过任何人牵线搭桥。”
鲍宗伟说:“改天你把他约来,我正式跟他认识一下。”
戴亮说:“这个要看时机,太刻意反而不好,何况现在老五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人家总是要避嫌的。”
鲍宗伟看了他一眼,说道:“是啊,该避嫌就得避嫌,这个我不反感,你也一样,但要让我找得到你,如果有一天你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那问题就严重了。”
戴亮知道鲍宗伟眼里揉不得沙子,说道:“在老五的问题上,我没有必要避嫌。还有,今天上午这种情况,我不可能出来接您的电话。您也要设身处地为我考虑考虑,一个电话不接您就找到我家老太太,来了个诈病,您说您也太沉不住气了,这哪像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干的事啊——”
听了戴亮的话,老戴无力反驳,他叹了一口气说:“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又能怎样?最近接二连三地出事,我必须及早获知情报。”
“难道……”戴亮扭过头,看着鲍宗伟。
鲍宗伟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
司机按照惯例双耳戴着耳塞,一副聚精会神开车的样子。
“老张,回会所。”
司机老张没听见。
戴亮捅了一下司机的肩膀,司机摘下耳机,回头看了一眼。
鲍宗伟又重复了一句刚才的话,司机这才点点头。
回到鲍氏会所,鲍宗伟问戴亮:“你是不是还没吃午饭?”
这种氛围下戴亮是不能客气的,他赌气说道:“吃什么呀,散会就快一点了,急急忙忙赶往医院,刚出来就看见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