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荆涛就将常委会扩大会研究的方案告诉了焦刚,随后问道:“你怎么在清阳纺织厂有房子?”

      焦刚说:“说来话长,我有个寡妇姑姑你还记得吧,她没儿没女,是纺织厂的员工,姑父是照相馆的退休职工,我今天这个手艺还要感谢姑父的熏陶和传授,他当时跟我说,照相就跟厨师、裁缝和理发师一样,只要有人就不会失业,不管科技发明到什么地步,最起码这辈子没有问题。姑父去世的时候,我刚上大学,就经常去陪伴姑姑,后来大学毕业后就被姑姑邀请到清阳创业,创业的本钱也是姑姑出的,前几年,她因思虑过重,也去世了,去世前,就将厂里的商住房留给了我,谁知刚住了没两年就赶上了拆迁,就这样,前三年拿着开发商给的租房款在外租房住,后来开发商给不起房租了,我就在影楼住,一直到现在,那几年总想着等交房了再装修结婚,我跟赵丽的婚事也这样拖了下来。”

      “这就是你不应该了,赵丽不嫌弃你,但你总得给人家一个婚姻吧,租房结婚怎么了,没房不是借口,再说,干了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挣不出一套房子来。”

      焦刚说:“房子倒是挣出来了,都在老家,我跟焦娇各一套,给父母买了一套,清阳毕竟不是我的家,我不想再额外投资买房,我给焦娇存了一笔钱,哪怕她这辈子不嫁人,也会衣食无忧的。我也许让她的条件优渥点,好找个条件不错的人,可她谈了不下一百个了,就是没有中意的,不是人家嫌弃她就是她嫌弃对方。”

      “你之所以这么久没结婚,是不是也因为她?”

      “这是主要原因,我把她带出来创业,她个人问题一天不解决,我就撂不下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那你对得起人家赵丽吗?”

      焦刚一听,立刻瞪眼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还不是当初因为你,要不是她对你中了魔何至于到现在……”

      一说到这些,荆涛立刻就哑壳了。

      焦刚说完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道:“荆涛,你不要怪我,我今天说出这话心里就痛快了,你别胆小,焦娇不会再去电视台找你了,过一两天我就把她送回老家开店。”

      荆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说道:“赶紧跟赵丽结婚吧,别让爱的你的人等心寒了,焦娇命好,摊上你这么个哥哥。”

      焦刚说:“你什么也不用说,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她命好是她的福气,她命不好是命里就该有这个劫,怪不得任何人。说说你吧,怎么还不结婚,前两年听说你找了个省城姑娘,是不是吹了?”

      他说得倒干脆。

      荆涛苦笑了一声说:“吹了,是我大学同学,她妈妈嫌我省城没有房子,嫌我家条件配不上她姑娘,百般反对,最后据说跟一个富二代结婚了。”

      “你家条件还差吗?你父母是铁路职工,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都是高收入工作啊!现在就是退休也比其它工厂的职工待遇高,你不知道当初有多少女孩子巴结你,梦想能嫁到你家,我都羡慕的了不得,她还嫌你家条件不好,真是瞎了眼,放着堂堂的高材生、省政府机关干部不嫁,偏要嫁个不靠谱的富二代,有她哭的那一天。”

      焦刚愤愤不平地说了一大通。上学的时候,焦刚就看不得荆涛被人欺负,现在依然如此。

      荆涛把手搭在焦刚的肩上,用力抓了他一下,说道:“不愧是好哥们,这是我听到的唯一为我发声的人。”

      焦刚故意嫌弃地躲开他的爪子,问道:“那你就没再找?”

      荆涛说:“没碰到合适的,以前在机关也很忙,周围人也给介绍过,谈不来。”

      焦刚叹了一口气,说道:“女的过三十不好找,男的还好吧,现在电视台美女如云,你给自己划拉个媳妇还有问题吗?”

      荆涛笑了,说道:“在本单位给自己划拉个媳妇,你没开玩笑吧?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