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卓,你还想骗我吗?”何纯熙甩开杨卓的手,快步往茶摊走去。
小戏院旁边有条幽黑的小道,杨卓像是捕猎的老鹰,拔葱似的把何纯熙掳进了小道里。
“别说话,听我说,我真的有事要告诉你。就算今天没有机会告诉你,我明天也会找你的。”杨卓把捂在何纯熙嘴上的手拿开,相当近的距离,他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关于你父亲的死,何家一定有内应。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可能是帮佣,可能是护卫,或者是亲戚。顾元征身边的人告诉我,在你父亲死前一个月,有一个潭城来的人见了顾元征,是樊容德搭的线。”
何纯熙嘴巴微张,她的眼睛朝下转了半圈,思酌着杨卓的话可不可信。
“我摆脱不了顾元征,但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的,庆云街的铺子我会从顾元征手里夺回来给你。”
杨卓头上是司康牌发胶的味道,许多阔少都拿它做发型。他梳了侧分背头,在昏暗的环境下跟顾元征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说害我父亲之人,樊容德所说的我永远也想不到是谁的那个神秘人物,是当时在潭城的何家人?”
何纯熙仰着脑袋直视着杨卓,她知道他惯会骗人了,就算卖了她也会装成一副为了她好的样子。
“是的,是一个守卫告诉我的。我再继续调查,只是你一定得小心谨慎,哪怕是你的亲人,也要提防着。你大伯一家无故来昌城,怕是别有用心。”杨卓的手摁在何纯熙的肩上,抵着她靠在狭小的过道,两人面对面站也很是拥挤。
“别有用心的是你吧?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是下了另一步棋,想挑拨离间是吧?”何纯熙拨开杨卓放在她肩上的双手,正欲离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脚踩在杨卓的脚背上。
“你这样想就很好,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杨卓释然般地苦笑,那种熟悉的香味直冲鼻腔,他的喉结滚了滚,本想退出去,放何纯熙离开。
可是刚才何纯熙搂住沈泽帆那一幕涌上杨卓心头,她那样亲切地叫着“泽帆”,刹那间冲动伴着嫉妒让杨卓昏了头脑。
杨卓两只大手攀上何纯熙的大臂,失声道:“你真的成了沈泽帆的人?”
“什么沈泽帆的人?我是我自己的人!”何纯熙扭着身体想从小道挤出去,她不想再跟杨卓瞎扯,反正他们是一辈子的仇人了。
杨卓的呼吸莫名重了许多,他勾下头去,想要吻怀中的人儿,但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悬崖勒马。两人面对面不足半尺的距离,四目相对,杨卓想何纯熙应是知晓他想做什么的。
“你要是敢亲我,我就让你们顾家绝后!”何纯熙恶狠狠瞪着杨卓,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钢笔抵在杨卓的腹部。
杨卓闭眼,笑得凄苦无比。再睁开眼时,他眼里浮起了淡淡的悲凉。
“我退后,你往前走。”杨卓朝后贴紧了另一面墙,给何纯熙让出了些许活动的空隙,眼看她侧着身子走了出去,始终没再看他一眼。
回到茶摊,沈泽帆正在朝门口张望,见到何纯熙他下意识弯起了唇角。
“尝尝吧,只买了一些,我最喜欢的莲蓉酥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