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欣,可能会有人认为,我自己的孩子都不敢随自己的姓,不够男人,也不够爷们。其实,我是有苦衷的。”
“这么多年来,我办过很多事,也处理过很多人,难免会遭人嫉恨。”
“我不怕明刀明枪,更不贪生怕死。可有那么一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金可凝当初偷走清晰,就让我深深感受到,有人恨我,可以不放在我身上,却可以放在我的家人或者我的亲人身上。”
“想想都后怕。我受伤没什么,可让我牵挂的人受到伤害,这比我自己受伤还要令人痛苦,令人折磨。”
“海欣,我把清晰送你抚养,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我终究不能随时陪在孩子身边,他妈妈又是那个样子,缺少人照顾,这对孩子将来成长极为不利。”
“还有最为关键一点,你人好,心地善良,重要的是,我了解你,更信任你。我相信,这是清晰最好的归宿。”
“另外呢……”厉元朗略作沉吟,缓缓说道:“我恐怕又要面临一场硬仗了。这件事处理下来,会触动很多的蛋糕,他们定然会对我恨之入骨。”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非常担心,他们会对我的亲人下毒手。所以,海欣,我有个建议。”
厉元朗说话的时候,郑海欣双手花插在一起,拄着下巴,一直认真听着。
“你说。”
“我想请你搬走,最好搬离广南市,离开东河省。”
郑海欣蹙眉思索,随后深深颔首,“我听从你的建议,我想……去镜云市怎么样?”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一点就透。
而且郑海欣这点非常好,厉元朗说的事情,她从不刨根问底。
并诚挚叮嘱道:“元朗,我搬到哪里都无所谓,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小心,我和清晰要看到健康的你。”
“放心,为了你和儿子,还有我的女儿,我一定做到。”厉元朗再次端起茶杯,和郑海欣的红酒杯隔空碰了一下。
吃完晚饭,厉元朗没有接受郑海欣留宿的邀请,只身一人回到甘平的家中。
这是他父母的老房子,他不在这段日子里,房中的家具全都盖上白被单。
空气中有一股霉味,还有长期无人居住的冷清和冰凉。
即便是初夏,站在房子当中,却弥漫着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