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顿了顿,声音微哑:“惊鸢自知浅薄,无法令殿下留意。就算如今已经同池共浴,肌肤相亲,耳鬓厮磨,惊鸢也从不敢对殿下有半点非分之想。”

    话及此,他干脆垂下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如殿下所愿……惊鸢定然守口如瓶,不会多作纠缠,请殿下宽心。”

    话音刚落,一颗亮晶晶的东西恰如其分地滴落在地,砸出一小涡水渍。

    好一个委曲求全,以退为进。

    姬晗:“……”

    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什么轻薄了良家公子又不负责的混账渣女呢。

    等等,她还真是。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语调也温和了一些,无奈道:“公子何出此言。我瞧着公子的态度不似有意,因而不愿勉强……”

    莫惊鸢:?

    姬晗像是没有看见他微讶抬头的动作,自顾自道:“今日之事并无第三人知晓,公子仍是清清白白的贞静处子,随便哪个心仪的高门女郎都嫁得,何苦说得像被我糟蹋不要了似的。”

    姬晗继续装傻充愣,“我几欲靠近,公子却三番两次推我避我,本想着公子湿身不便,好意送公子回来……公子却毫不留情地咬了我一遭。”

    “如此,我虽有意,却不愿强人所难。如今我识趣地说了各不相干,公子又这般委屈……究竟意欲何为?果然男人心,海底针,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莫惊鸢:“……”

    她在说什么登西?

    这回轮到他无语凝噎了。

    莫惊鸢很想说——你倒是爽快直接点,主动把我娶回去当正君啊?还在这里颠三倒四扯什么扯?还是不是女人?

    上赶着不是买卖,越容易得到越不被珍惜……他一个矜持贞娴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对女人倒贴示爱?

    姬晗是个棒槌吗。

    他表面上露出一副大受打击、摇摇欲坠地惊愕模样,内心却憋着一股火气。

    “殿下若这样以为,惊鸢也无能为力。”莫惊鸢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整个人如冰雪琉璃一般,轻轻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姬晗油盐不进:“真的吗?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