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隐约传来崔绩的大笑,崔鄂已经无心去计较。

    听闻父子二人起了争执,崔邦匆匆赶来,却在举起手准备敲门的时候,犹豫了。

    兄长的嫡长子被流放他乡,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缘故。

    他哪里想得到,自己那个天生反骨的庶女能胆大包天成这样?

    竟然勾引自己的堂兄,毁了崔氏的根基。

    如今崔氏还愿意养着他们,全因兄长的怜子之心。

    若是因自己贸然出面说和,惹得兄长迁怒,他余下的子嗣怎么办?

    人总得为自己考虑。

    崔邦犹豫着,纠结着,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

    到底还是掉头走了。

    房中,崔鄂木着脸,盯着桌上的烛火。

    碎了的玉杯他没让人去收拾,如今还在原处散着。

    崔鄂的视线转到那堆碎玉上。

    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崔绩在听完自己直言相告之后的落寞与痛苦,自然全都被裴萧萧看在眼里。

    她毫无心理负担,甚至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崔绩失去的是“爱情”,原主失去的可是性命!

    自己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当然要给生前受尽折磨的原主出头。

    没把崔绩直接打杀了,已经心慈手软。

    不过是说两句实话而已。

    怎么?

    还不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