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不识几个大字,也说不出大道理。但谁对我们好,谁对我们不好,我们心里是有一本账的。”

    “裴相和裴公子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我也算是替家里头报恩了。”

    裴文运笑着摇头。

    “我也不曾做过什么,不值当你报什么恩。”

    “你家中如今有了起色,都是因为你的家人们辛苦劳作得来,与我无关,与我儿更是无关。”

    “是你的家人努力拼搏,才有如今的好日子。”

    那太监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裴相总是这样,从来不居功自傲,明明为他们老百姓做了很多事,却一直都说是他们自己个儿努力出来的结果。

    他家如今过得好,自然与家人的勤劳脱不开关系,可若非裴相当年力排众议,执意拓宽运河,他家就是在努力,剩下的弟妹,也不过是和自己一个下场。

    无论裴相如何说,他自己记得这恩情便是。

    裴文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在那太监快要离开时,将他叫住。

    “可否借笔墨一用?我想给家中的女儿递个条子去。”

    那太监点点头,很快就带来了文房四宝,等裴文运写完之后,就出去找了可靠之人,送去相府。

    裴孟春是看着父亲写完的,心中略感诧异。

    他爹让萧萧在宫门外候着,是怎么回事?

    此事怎么还牵扯到了萧萧身上?

    裴文运知道儿子有一肚子的困惑,但也没解释。

    写完交给女儿的条子后,就坐在那儿闭目养神,等待邬皇后和太子的到来。

    谭仕亮回来得很快。

    邬皇后和太子跟着一起来了。

    看得出,邬皇后十分着急,一直注重仪态的她,穿的还是燕居服,连皇后的仪仗都没摆,直接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