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

    别墅的阿姨忙碌起来,打扫整栋别墅,拟定各种节日菜单。

    只有我,病的更重了。

    我会产生幻觉、幻听,并且严重失眠。

    一开始,一颗安眠药就能让我安睡一整晚。

    后来,安眠药开始失去作用。

    从一颗,到三五颗。

    最后,安眠药也无法让我睡着。

    稍微有一丁点响动,我都会从睡梦中惊醒。

    醒后,黑暗和恐惧如同潮水将我包围,我只能强撑着身体,走到窗边的沙发旁看书。

    书里讲了什么,我完全记不住。

    但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让我获取短暂的内心安宁。

    知道这些的人不多,我没让阿姨告诉蒋婉。

    偶尔蒋婉会回来,她仍旧住在客房,并不知道我在深夜辗转反侧,一次又一次掐灭想死的念头。

    偶尔的对视,能让我发现蒋婉跟从前没什么变化。

    而我,在洗漱时却恐惧面对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男人,消瘦、形容枯槁。

    犹如黑夜里,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我不敢承认那是我,那也不应该是我。

    纵然我遭遇了一段难以启齿,甚至可以说悲惨的婚姻,我也不应该被折磨至此!

    数着日子,我猜蒋氏的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往年,就算蒋婉与我的关系再恶劣,她也会为了面子带我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