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见这趣味轶事像是勾起了浮生的兴趣,便继续说着:“那时候的醉仙楼简直要比如今的醉仙楼还要人满欢多,齐王与龚王总是隔三差五来这看美人跳舞。”

    “那美人本来就是个美胚子,更因为她的柔软,舞姿也盈盈生动。”

    “那段时间,满城皆知,齐王与龚王喜欢上了同一名舞女。

    在这名舞女身上,他们俩都花费了太多的心思,所以谁都不想不遑多让;终于,在一次平常的舞演中,他们俩为了争夺舞女,而大打出手,也就是那一次齐王大发雷霆,完全不给龚王一丝情面,下了逐客令不准让龚王再踏入醉仙楼一步。

    没过多久,舞女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是真真的消失在了朝安国境内,齐王十分痛心这位舞女的消失,甚至还派出大量人手去寻,可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龚王却没再为了美人的事伤心不已,甚至几度找齐王求和,可齐王一概不理,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果断拒绝龚王的好意,并明言龚王与齐王一辈子划清界限,永不往来!”

    浮生闻言并未表现得有多震惊,仿佛是饭后闲谈,施施然地品着茶水,声音如茶水一般不咸不淡:“朝安帝不是最忌讳兄弟之间不和睦么?”

    杨铭一怔,似是没想到浮生会这么问,但随即一想,朝安帝不喜皇子明里动手是天下皆知的事,便也没生疑,而是继续为浮生答疑解惑:“你刚来京城不久,一定没听说过齐王的母妃良妃。”

    浮生摇摇头,眸中带了一丝困惑,倒是让杨铭升起一丝快感,自从他认识浮生以来,还未曾在他风平浪静的脸上读出过以外的情感。

    “良妃有很强的家庭背景,她的娘家是最有威望的楚家,她的爹是当今声高威望的宰相楚昊,朝廷上的官员都要忌惮楚昊三分,更何况朝安帝呢?”

    “朝安帝忌惮楚昊,自然也忌惮他的儿子,因此他就任由齐王与龚王相较,坐视不管。”

    “齐王正是仗着这些权势,也仗着朝安帝的宠爱,所以他越发胆大,当即便下令在他有生之年,龚王不得入醉仙楼。”

    浮生若有所思地听着,手摩擦着亮晶晶的琉璃杯,想来这位齐王马上就会有动作了。

    当他们回府时,夜已深,不见星星点点,也不见弯月,一片的漆黑倒是生得有丝惊异诡怖。

    杨府这个诺大的宅子里,划分了泾渭分明的两大院子,杨铭和杨老爷住的一贯是清音院,邀月院一直都是空着的,很显冷清,所以浮生毫不犹豫选择住在邀月院,杨铭见浮生态度坚决,也没制止。

    这些天来浮生都是住在冷清的邀月院中,杨铭原以为浮生住了进来,这院子便不会那么冷清了,可未如他所愿,这院子依旧是那么冷清。

    杨铭与浮生互道就寝后,小五随着浮生快步朝邀月院走去,停留在醉仙楼的淡淡笑意渐渐从浮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多不可见的狠厉。

    直到他走进里屋,轻拍了拍手,两个身影就出现在他眼前,仿佛闪电划过夜空,还未来得及眨眼。

    小五见状,立刻将半开的窗棂关紧,庆幸地看了眼天空,幸好住在邀月院,行事才会方便许多。

    浮生动作轻快地将烛火点燃,烛火摇曳,这才看清室内所有人的面容。

    他找了最近的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轻声问道:“如何了?”

    “回禀少主,醉仙楼的那位舞女并未失踪,也没被人暗地里处死,而是安然地活着见了龚王。”说话的这位暗影卫正是前些日子浮生安插在醉仙楼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