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费了我很大的力气呢。”苑长老眉梢上无不得意,十分自豪。

    “哈哈哈哈,我们来赌上一局如何?瞵长老拿过桌上的酒壶,豪放地饮了一口。

    “你这小子,你不说我都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苑长老没好气地怼了他一番,又摇摇头无奈道:“你想赌她是否会为了他牺牲自己是么?”

    “是,我赌她会。”瞵长老信心满满地挑眉促狭道。

    可苑长老却失焦了一会,微冷了声音:“可她的亲人死绝了。”

    瞵长老眸中闪过一丝讶色,苑长老浑厚的声音又突然响在空中:“而且传言还是他杀的。”

    雨滴渐渐稀疏,最终悄然停止,天空开始露出淡淡的蓝色,洗净了尘埃,散发着泥土的芬芳,清新宜人。

    “不要!”无忧从噩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身来,心口剧烈起伏地跳动着,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身心仍沉浸在无尽的恐惧中。

    倏忽,她胸口宛如被利器穿过,疼痛感渐渐蔓延全身,她捂着胸口,眼里有了酸涩的刺痛,喉咙堵得让她有些无法呼吸,咽喉里发出一丝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如若她之前懂事些,不同父皇提议来朝安国,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父皇与母后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她用力地攥紧手心,悔恨痛苦深入骨髓,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落,渐渐迷糊了视线。

    “听说太子得了一位高人相助,那人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

    当夜浮生同她一起消失于长街,如若浮生是被东王俘了去,要挟他灭了萧王国。

    不,不可能,浮生是不会这么做的,萧历帝与然皇后是她的亲人,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倒反天罡的事来?

    无忧将这荒谬的想法摇出脑外,眼泪却还在麻木地流着,杏眼水雾弥漫,眼尾渐渐泛起了血色。

    无忧啊,无忧,魔族的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他们说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她思绪还在神游,丝毫没注意到瞬漆早就进了殿,并来到了她身边坐下。

    他在看到无忧心如刀绞的容颜时,放在膝盖上的手早已捏成了拳状,青筋暴起。

    但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右手轻轻为她擦拭眼泪。

    当他的手还未触碰到无忧时,无忧就已经抢先一步躲开了,她警惕却又委屈地望向他,抿着嘴低咽道:“萧王国与朝安国真的开战了吗?”

    僵在半空中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他眼底泛起一丝悲伤:“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