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槐树胡同又飘落几片枯黄的叶子。

      早朝的决议已经成为定局,各方都在准备接下来的廷推,试图争取一个更有利于自己这边的结果。

      只是有些事情,经过一天的沉寂后,却突然显得毫无征兆般爆发出来了。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竹板声从徐家书房中传起,一边的徐琨和徐瑛都感到一阵害怕,既幸灾乐祸又同情地望向徐璠。

      徐璠咬着一张手帕趴在长板凳上,正在接受着家法。屁股被板子重重地打下,疼得他呲牙咧嘴,致使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子。

      “逆子,你简直是愚不可及!”

      身穿蟒袍的徐阶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管家连挥二十下后,显得气不打一处地指着面前的大儿子怒斥道。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但想着今天早朝上的种种,却还是让他心中的火气蹭蹭地向上窜起来。

      徐璠谋官的举动跟他全然没有关系,而且亦是以徐璠受罚而收场,但却架不住别人的一种恶意揣测。

      现如今,京城之人似乎都在跟他徐阶作对般,京城的舆论竟然指责他徐阶想要效仿严嵩为恶子谋权,都认定是他指使徐璠前去潘晟的府邸打招呼。

      只是他心里憋屈啊!且不说徐璠是不是恶子,他压根没有替自己儿子谋权,甚至事前都不知晓此事,一切都是这逆子擅作主张的结果。

      正是如此,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要换衣和吃晚饭,而是要对徐璠这个蠢货实施最严厉的家法。

      “爹,孩儿知错了!”徐璠被打得屁股生疼,亦是当即进行认错道。

      徐阶并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面对着大儿子的主动认错,却是冷冷地质问道:“你错在哪里?”

      “爹,孩儿千不该万不该去找那个老顽固潘晟!”徐璠心里亦是一阵愤恨,当然便是检讨错误地道。

      他找其他官员都是和和气气的,甚至有几位官员主动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计划可谓进展得顺顺利利。

      原本他并不打算寻找潘晟,但想着潘晟并不是林晧然的人,最后还是选择积极一些,前去潘府进行游说。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就坏在这个积极行动上。潘晟这个老顽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竟然以此上疏弹劾于他跟父亲,让他谋取六部侍郎的计划再度功归一溃。

      如果事情可以重新来过,他必然不会找潘晟,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而他很可能会成为六部侍郎。

      啪!

      话音刚落,竹板子又重重地打在徐璠身上,痛得他再度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