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看清那一刻就背对,闭眼,但被一只温热手掌强制按着脖子低头那一刻,他还是睁开眼。

    后颈贴着的掌心很烫。

    面前是精悍的胸膛,今天钱理穿着黑衬衫,薄薄的衣料勾勒出胸肌轮廓,胸腔随呼吸起伏,荷尔蒙爆棚。

    两人靠得近,沈裕甚至能嗅到一阵清新的皂角香,混合着另一种味道,并不难闻。

    太近了。

    刚想退后一步,风来了。

    大风里,丝带不知何时散开,墨发翩然起舞,一缕缕发丝像细线一样刮得脸疼。

    等风走,钱理睁开眼。

    面前男子伸出一只手遮着眼睛,仅露出一截白嫩下巴。

    绑着头发的缎带不知所踪,背后一头青丝倾泻如瀑,宛如宫里最顶级的绸缎,漂亮而有光泽,一看便知平时养的极好。

    他呼吸一窒。

    但见沈裕一直没放下手,钱理蹙眉:“风沙进眼睛了?”

    “不碍事。”

    那就是有了。

    钱理一下子捉着面前人的手,惊得沈裕睁眼。

    此时他一双桃花眸因为沙子水雾氤氲,看着像是刚哭过一样,眼尾微微泛红。斜眼看人时,眼波流转,莫名有种被欺负的错觉。

    甩掉脑海里肮脏的画面,钱理唾弃自己一声,低头靠近,同时另一只手紧紧锁着纤细的后脖颈,不让人躲开。

    声音轻而柔:“不怕,我就轻轻吹一下,很快就好。”

    “......”

    沈裕看着距离不过一指的人,心里别扭。面对一个对自己有不轨想法的人,最直截了当的做法应该是推开人,顺便警告。当然,更狠一些还可以攻击下三路,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但是——

    他就站着,什么也没做。